她不敢想象,但她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感覺還是很強烈的。

    她擡起頭,緊緊盯住千司旻的面孔,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似乎有什麼事,是她想不到,卻又忍不住想知道的。

    程馨妍目光緊緊盯着千司旻,不放過他面上任何的情緒。

    但,千司旻只停頓了一下,隨即也收起了不羈的姿態,他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而該來的,他始終不會逃避,他點了點頭,緊緊皺着眉頭彷彿視線被拉的很長,他說:“我來了,已經有好幾百年了……”

    程馨妍眸子微微的一閃,只一剎那的驚慌,就被她迅速的給掩去了眼底的驚訝。

    她想從千司旻的眼底裏看出他開玩笑的痕跡,但對方的面上,除卻是沉重還有的就是悲涼了。

    她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不可置信,他說的竟是真的嗎?

    一瞬間之下,她還就真有些當真了。

    真的,有好幾百年了?

    這數字又是個什麼概念……

    她以爲最多隻是個三兩年,甚至再遠久一點也是個五六年罷了,倒沒想到他們距離相互出現的時間,竟然相差了有幾個百年之久……

    這得有多長……

    久到完全給以改變一個人所有的性格,久到能磨平他的所有耐心,然而他又是怎麼過來的?

    千司旻看清了程馨妍眼底的驚詫,他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就笑出了聲來:“妍,你覺得久嗎?”

    程馨妍不知道他現在是用什麼心情在跟她講話的,但看他嬉皮笑臉的,她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但說到幾百年算不算久,她還是忍不住的要回答,說道:“人也不過是百年的壽命,但多數人幾十年也就是一輩子了,你說你來了幾百年了,這得有多少輩子只一世就度過了?我當然是覺得久了。”

    千司旻見對方上鉤,他勾脣笑了一聲,隨即卻是搖頭長嘆了口氣。

    他抿了一口程馨妍倒給他的茶水,深吸了口氣,頓了一頓,將茶水嚥下了才說:“我還以爲帝衍懿告訴過你了,但此刻我才發現,原來你竟是毫無所知的,唉。”

    他嘆了口氣,回過頭來看程馨妍,表情卻是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不等程馨妍反駁什麼,他又立馬接下去說道:“妍,你幹嘛要一直跟着他,離開他不好嗎?”

    程馨妍心頭一緊,眉心輕輕的皺了皺,聽到這話,她莫名覺得心裏頭突然變得很難受。

    離開他……

    這個想法,似乎在最初的強烈倔強下,它曾變得非常的堅定肯定。

    但此刻當她突然想起,她卻發覺自己竟然有些害怕離開這個詞了。

    原來時間,真的可以將一個人強烈的思維沖淡,隨即再逐漸的改變成另一種的飛躍……

    程馨妍眸子閃了閃,她捂緊了手裏的茶杯,掩去了心中的不適感,動了動嘴角笑道:“你小子又有什麼話要說?跟着他難道還能去層皮嗎?還有,帝衍懿沒有告訴我什麼?你說的這麼神祕,莫非是什麼驚天大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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