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妍突然脫口而出,但開口後她就愣了愣,指尖輕微的一顫,覺得,這話問出來,未免就有些太傷感了些吧?
但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此刻她就是很想親耳聽他告訴她,他過的好嗎?
似乎覺得聽到他的回答,心中就會好受那麼一些,但她卻又不知道那一絲絲的不好受來自於哪裏……
想了想發覺怎麼也想不出,便也不去多想什麼了……
而他究竟是怎麼跟她來到這裏的,她莫名覺得這個話題在此刻變得有些格格不入,想了想,覺得還是下次再問他吧。
於是將話嚥了回去,就只問了一句從見面開始就已經想說的話。
那句:你過的好嗎?
千司旻神色一頓,腦海裏忽然想起了這些年的水深火熱,他眉心一跳,最終卻也只能告訴她一聲,他過的挺好的吧?
因爲不能告訴她他的那些過往,怕她覺得他不堪……
千司旻眸子微黯,嘴上故作輕鬆的輕笑了一聲,他動了動兩隻都綁上繃帶的手臂,身子一動,隨即就輕輕的靠在了身後的樹身上,這麼一靠,倒是跟程馨妍離的極近。
程馨妍眸子一閃,沒有躲開,眼睛朝着前頭的幽黑看去,暗沉無光。
“我啊。該喫喫,該喝喝的,還能有什麼不好的?”
說完千司旻一頓,覺得這話似乎有些不妥,隨即又開口解釋的一番:“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二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裏呢,要是我跑出去跟人說我過的不好,怕是舉國上下都沒人相信我,更甚至還會丟爛菜臭雞蛋給我的吧?”說着他搖頭晃了晃,一副後怕的模樣。
但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不過究竟有沒有人敢丟他爛菜臭雞蛋,這就不得而知了。
在旭日國裏,他若是走出去說自己過的不好,還特麼有人相信他的話,那不是這人有病,就特麼是神志不清了。
程馨妍挑了挑眉,哪怕他這麼說,但她還是極快的撲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落寞,收回了手,倒也沒有拆穿他。
身子輕輕靠在樹身上,眼底隨即就有深色隱隱流露,但被她掩藏的很好,千司旻應該沒有注意到。
在這樣一個皇位至上的時代裏,而作爲一個皇子,若是沒有一丁點權利的話,怕是很難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
而爭奪的過程中,素來都是弱肉強食。
而千司旻的弟弟,千司宇他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從她救下千司宇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到知道他的身份,她就知道他長到這麼大,怕是無一刻都不在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對方。
哪怕重傷昏迷,被餵了迷藥了也依然還是帶着提防的心理的醒來。
這得要多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撐的住呢……?
她不知道!
不過,據說他到現在還躺在牀上未醒來,可見對方想置他於死地的心究竟有多深了。
雖說她不太瞭解旭日國的現狀,但只要慾望還在,不管在哪個時代,怕是都是那樣的結果。
所以,千司旻他也不例外。
“千司旻……”程馨妍忽然開了開口,只是還不等她說話,就已經被千司旻給打斷了。
“誒,你等等!”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