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信任他,而他也始終無法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最終,他們之間還剩下了什麼?
他記不起自己魔化前的所有事,從有記憶開始,眼中就只有她一個人。
當望着自己血淋淋的雙手,他無法爲自己辯白,更無法告訴自己,自己其實是清白的。
那天她走後,司徒東華便帶着人來找姬如,一個魂飛魄散的人,他又如何交的出?
於是心如死灰,卻也並沒有隱瞞他們。
那麼自然,傳言中那般愛妻如命的一個男人,自是死也不會放過他。
本就重傷的身體,再經過他們的那一戰,很快也便落敗,隨即無情崖,也破敗的十分徹底,再不復原先的模樣。
他心中微疼了一瞬。
這個地方,莫名給他一種懷念的感覺,這也是爲什麼,他茫然的帶着司徒千靈從逍遙島逃出來後,便停在了這裏不走的緣故。
直至很久以後,在恢復了那日的記憶時,方纔記起,原來,這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而遠處的一片林子,他站在無情崖的崖壁上,就能將對面並不茂密的林子一眼看穿。
那時她走後,他便時常坐在無情崖的崖壁上,望着對面的林子,眷戀相遇時的點點滴滴,卻從不曾去打擾過她,也並不去想自己思念她的緣故。
司徒東華將他關進了屋子,並封印住了他所有的法力,在那日,他不曾想到,魔界竟會進犯,司徒東華突然將他召來,對他說了許多的話。
他聽及,微微擡起了眼皮,望着司徒東華一臉頹靡的模樣,脣瓣輕抿了一下,如實道:“雖然那人後面一直都沒有出現,但確實是他帶着姬如來的,之後也是他帶着姬如威脅於我,至於最後姬如是如何魂飛魄散的,我只記得,自己中途被魔化了,而醒來時,姬如就已經是奄奄一息的了,雖說並不想這麼承認,但最大的嫌疑,卻也還是我,或許,人還就是在我魔化的時候殺的。”
“我信你。”司徒東華突然開口。
帝衍懿瞳孔微縮,眼底裏突然閃過了一絲茫然。
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說相信他?
正當他疑惑之際,卻聽他開口說:“姬如她將自己的鞭子,用心頭血滴在了上面,隨即還化作了護罩,護住了你的周身。這顯然說明,她死前,是想要保護你的,若是神鞭沒有主人的命令,是斷不會自己去保護你的。恰好那保護罩等到了我趕來的時間,隨即才被破……”說到這裏,司徒東華眼底的神色變得有些荒涼。
他沒有開口,就聽他頓了頓,又繼續說:“姬如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遇見她,是我的福分,可如今她走了,我竟連活着的勇氣都沒有了……帝衍懿,若是你真覺得愧疚,那便照顧好我女兒,若是可能,手刃那日所見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