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心的笑意卻是微僵，彷彿想到了什麼，隨即他突然輕咳了一聲，似悠悠的嘆了口氣：“女人……”他想問她，是不是曾經很恨過一個人？
曾經恨着，那麼如今呢……
而因爲那個人，根本就不懂得憐愛一個人，他最後又談何愛與不愛，又哪來的勇氣憎恨於她？
‘帝衍懿’垂眸，目光落在了風無心此刻微微緊握着的手指上，脣瓣微抿。
“既然有話要說，也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他輕笑了一聲，狀若無意，可神色卻是有些無奈。
風無心忽然就嗤笑了一聲，目光涼涼的瞪了此刻頂着帝衍懿的一張臉，其實內裏卻是程馨妍的臉一眼。
此刻因爲她的這一句話，他的心情就像是本來的直上雲霄，卻又在中途突然就跌落了下來那種感覺。
他頓了頓，突然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變得鎮定，可此刻他哪怕緊張的後背都冒出了冷汗，但他面上卻依然還是裝作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帝衍懿’的神情，聽司徒襄羽說，她一早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此刻，她竟還是隻字不提嗎？
她頂着帝衍懿那張看不出神色的臉來見他，卻莫名的讓他有種在跟帝衍懿談話的感覺，甚至覺得瘮的慌。
“你還是換張臉跟我說話吧！”長長的嘆了口氣，風無心面上有些絕望。
變成了程馨妍的她緩緩擡頭，目光朝着他看了過去，勾了勾脣，開口道：“這下，就可以說了？還是，我來替你講吧？旭陽？哦~不對，你也不是他，你的存在，只不過是當年我爲了救活旭陽，而抽取出來淨化的一魂一魄罷了。而他早已經魂飛湮滅，就是一魂一魄也都不剩下，那麼你的存在，又談何與他有所牽連呢？風無心？”
那聲‘風無心’落下，風無心此刻那變得僵硬的身體頓時就變得微微的一顫。
他與旭陽，沒有牽連……
他叫風無心！
“你……難道就不恨我嗎？”風無心眉心狠狠的一皺，目光深重的落在程馨妍的面上，指尖緩緩的收緊。
因爲畢竟，他也算是因爲旭陽而存在的人，旭陽那般對待她，怎會不恨他？
可心中這麼想，他內心深處卻是有些渴望他與旭陽是有所關係的，因爲，倘若沒有，那豈不是，他與她連這點關係也都沒有了牽連……
風無心這一向大大咧咧毫無所謂的人，此刻竟顯得有些緊張了。
“風無心我恨你做什麼？我看起來難道就那麼悠閒嗎？”程馨妍看着他，聽及忽然輕輕地一笑，面上露出了一絲不解：“別說你不是旭陽，就是旭陽他，我怕是也早就不恨了吧……”
因爲有多愛，就會有多恨。
何況，她還從未愛過除了帝衍懿以外的其他任何人，又談何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