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型透明玻璃面前,低頭俯瞰着窗外狂風呼嘯的盛景,真戶吳緒細細的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
“這次需要分開行動嗎?”看到身旁的新人,亞門鋼太郎略微擔憂的詢問道。
“當然,最起碼在團滅前,能保證一人活着回來。”真戶吳緒輕笑的解釋道,只不過話語中有種淡淡的憂傷。
“真戶先生,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亞門鋼太郎生氣的提醒道。
“好好,這人一老,難免會多想。”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真戶吳緒渾然不在意的擺手說道。
擡頭望着天空上漆黑如墨的陰雲,看着店內繁華喧囂的景象,洛憶微微一笑,隨即將雨傘握在手中,推開房門徑直離去。
“想好了嗎?”行走沒多遠,看到戴着兜帽的金木研,洛憶輕聲問道。
“我也想幫忙,哪怕是隻有微不足道的力量。”摸着懷中冰涼的觸感,金木研神情堅定的點頭說道。
“要是死了的話,我可不會救你。”
“不會的。”看到少年走遠的身影,猛然醒悟的金木研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走出喧鬧的街區,來到人煙稀少的郊區,洛憶突兀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欄杆之後,“想要報仇的話,我不會攔着你。前方曠野之上,他應該已經在等待着了。”
“但你可要想清楚,那樣的地理條件,對你極爲不利,甚至可能死亡,而我卻不一定能及時趕到。”紫眸中彷彿能倒映出那道倔強的身影,洛憶柔聲提醒道。
沒有多說話,只聽到窸窣的閃動聲,一閃即逝的身影迅速的向着前方奔掠而去。
“金木,棧橋那裏的人,就拜託你了。”遠遠望去,看着那道堅挺的魁梧身影,洛憶輕聲說道。起於終,終於始,無形的命運長線正牽連着二人進行着宿命的對決。而他自己,也有個不得不去見的人。
雨終究還是下了起來,起初朦朧的細雨恣意的飄散着,薄薄的霧氣悄然間遍佈大地,薄霧與輕雨共同營造出這如夢似幻的美景。
逐漸的,勢如破竹的雨勢彷彿要清洗世間所有的濁穢,盡情的宣泄着,盡情的奔涌着。
霧雨朦朧,君將...所向何處?
任由冰涼的雨珠滴落臉頰,猙獰的惡鬼面具頭一次顯露於世間,金木研無悲無喜的看着前方的健碩男子。心中不再畏懼,心中不再恐懼,只有諸多的疑惑徘徊其中。
“一直以來,我都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們。”冰冷的注視着他,亞門鋼太郎輕輕釦動鈕釦,隨即暗紅色的甲赫錘棍便被他握在手中。
“恰巧,我也有件事情想問。”毫不畏懼的與那雙灼灼逼人的眼睛對視,金木研的背後逐漸的蔓延出絲絲血氣,隨後兩根猩紅的鱗赫觸手緩緩地懸浮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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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們——總是若無其事的製造殺戮,遵從慾望吞噬。可是那些...遺留之人的悲傷與痛苦,你們可曾考慮過?!”雙手緊握住鐵棍,猶如奔馳的卡車,亞門鋼太郎猛然衝刺到金木研的面前。
一望無際的曠野上,早已等候多時的真戶吳緒譏誚的望着向自己走來的少女,白箱不知何時早已打開,淡黃的狹長利刃鱗赫正被他握在手中,“正餐前的甜點,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絕對會讓你大喫一驚。”絢爛的瑰麗羽赫猛然從背後升騰而起,帶着兔子面具的霧島董香冰冷的掠向前方。
“什麼都守護不了,什麼都做不了,這樣的感受,你們懂得嗎?!”兩人同時憤怒的向着對方咆哮着,飛速穿刺的觸手與厚重沉穩的戰錘瘋狂的撞擊在一起。
“這個世界是錯誤的,喰種的存在,你們的存在,正是令這個世界扭曲的根本原因!如果沒有你們的話....這個世界又該是多麼的美好!!”戰錘自下而上拎去,勢不可擋力量猛然將擋在前方的尖刺給突破開來。
“真的是...這樣嗎?”嘴角處露出輕蔑的笑容,金木研雙手緊緊地握住眼前的戰錘,“我們只是想單純的活下去,這樣有什麼錯?難道喫人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也想像正常人一樣,明明擁有着相同的感情,爲什麼不能相互理解!”
“可笑!你們的誕生註定就是扭曲,那麼那些無家可歸,無父無母的人,又該如何?難道就任由你們去殺戮,任由你們去滿足口腹之慾?”兇悍的欺身向前壓去,亞門鋼太郎迅猛的抽出手臂,一拳轟擊在了金木研的臉龐上。
“呵呵..的確,喰種中不乏有這樣的存在,可是啊...”任由雨水洗刷掉嘴角的鮮血,金木研站起身來,一腳踢在亞門的肋骨間,“難道人類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身爲喰種的你,又懂得了什麼?!”
“身爲人類的你,又懂得了什麼?!”幾乎是同時,兩人的拳頭互相轟擊到了對方的臉龐之上。
“去死,給我去死!”傾瀉的猩紅箭雨瘋狂的對準前方激射而去,踏在牆壁上的霧島董香憤怒的咆哮道。
“喰種這樣的渣滓,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上,所以全都——給我消失最好!”猛然甩動着手中的尾赫,疾馳而去的利刃輕易地貫穿了霧島董香的胸口。
“噗嗤!”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霧島董香艱難的將利刃從體內抽離出來,“想要活下去,有什麼不對?像你這樣的...纔是最應該消失的!!”
雨依舊在下,傾盆大雨洗刷着地表,幽靜的小路中,少年撐一柄深邃的黑色雨傘,緩步前行着。
任由雨水沾溼自己的秀美的長髮,一如之前相遇時的場景,少女安靜的等待着,等待着那少年的臨近。
“要是在這裏感冒了,可是會很麻煩的。”溫柔的將雨傘舉到她的頭頂,洛憶微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