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難得的佳境美觀,然而在那個男人的出現後,彷徨的內心中徒餘留下那揮之不去的愁...以及刻骨銘心的恨!
閃爍着寒芒的槍刃死命地抵在那脆弱的脖頸上,微微刺破的表皮正滲出絲絲鮮血,只要稍微一用力,槍刃便可輕而易舉的將其刺穿。
“紫藤老師,真是...好久不見!”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宮本麗手持改裝好的長槍,滿臉憎恨的低吼道。
“宮本同學,剛一重逢,就給老師這麼大的見面禮,實在是受之有愧啊!”身着略微褶皺的西服,男子淡定的推了推鼻樑骨上的鏡框,激動的語氣彷彿全然沒有在意那架在脖子上的槍刃。
“麗,不要這麼衝動,趕快把槍放下!”小室孝大聲的呵斥道,他不明白平素冷靜和善的青梅竹馬,爲什麼會如此暴躁不安?
“孝,別攔着我,我和他之間,今天必須有個了結!”冷冷的注視着這個淡然的男子,宮本麗的眼中說不出的憎惡。
“了結,僅僅就是因爲那件事情?”彷彿想起什麼,男子輕快地拍打着手掌,嘴角處忽然懸掛出一絲微不可察的譏誚,“要知道在這樣崩壞的世界中,團結...纔是當務之急。”
“紫藤浩一,你還打算僞裝到什麼時候?!”厭惡的望着他那副和善的面龐,宮本麗此時多麼想要直接捅上去。
“怎麼,警察家的大小姐,難道準備知法犯法?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犯罪。”紫藤浩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平緩而又犀利的話語,輕易地便將少女構築起來的僞裝給擊潰。
言語上的專家,思想上的左右者,絕對的蠱惑者!
“呵!好一個知法犯法,那麼我且問你——當日我父親秉公執法的時候,當日你擅自扣留我學籍的時候,你可曾想過這件事情?”眼前至今還能浮現出那日父親懊惱不已的悔恨場景,就連握槍的手掌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什麼?”聽着兩人云裏霧裏的對話,一旁的小室孝忽然露出驚愕的表情。她留級,是受到了威脅;她沒有告訴自己,是害怕被牽連。彷彿被打翻的五味雜陳,悔喜怒哀種種複雜的情緒纏繞心頭。
“那麼請容許我,爲之前所做的事情道歉。”輕輕地將槍尖挪到一邊,紫藤浩一輕描淡寫的鞠了個躬,只不過那副令人作嘔的面孔,實在是沒有絲毫的歉意。
“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能夠這麼心安理得!”憤怒的揪起他的衣領,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小室孝猛然擊打在他的臉上。
一個踉蹌,捂着被打腫的半邊臉頰,紫藤浩一微笑的舔掉嘴角的鮮血,諂媚的笑容顯得格外猙獰,輕微顫抖的手指似乎在極力的壓抑什麼。只要能夠熬過去,只要能夠進去,到時候你們幾個...我一定會讓你們加倍奉還。
“你...”面對着沒有底線的紫藤浩一,小室孝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起來,又
“洛...憶?”看到悠然走來的身影,小室孝與宮本麗同時愣住了。
“哦,你是誰?”紫藤浩一略微輕蔑的看着新出現的少年,這樣的小屁孩來多少有什麼區別?
“我的名字,你沒必要知道,因爲...死人是不需要答案的!”隨意的擺了擺指頭,洛憶報以相同的輕蔑神態。
“什麼意思!”後背忽然蔓延出一股涼意,森冷的寒氣彷彿飢不擇食的惡鬼,爭先恐後的想要吞噬他。
“你可能有意見,但是這次請容我僭越。”微笑的向着看守人員致意,也沒有在意他的回答,洛憶單手便將紫藤浩一給拎了起來,手臂輕輕一用力,優美的拋物線頓時在半空中劃過。
“好痛...我怎麼突然到了這裏?”痛苦的從地面上爬起身來,紫藤浩一不解的張望着這陌生的景象,似乎是...喪屍遍地的街道上。
“對啦,還有這個大傢伙。”看着安靜的停在一旁的校車,洛憶微微握緊自己的拳頭,腳步輕踏,如同幻影的身形猛然轟擊在車的側身上。
“轟!”車內的人只感到一陣天搖地動,接連翻滾的車身最後安然無恙的落在了空曠的街道上,恐怖的凹形拳痕深深地印刻在上面,震耳欲聾的碰撞聲猛烈的迴響着。
“這個少年,真的是人類嗎?”清楚的知道那並不是玩具,而是一輛接近噸位的校車,守門人員張大着的嘴巴,彷彿脫臼一般,完全無法合攏。
“似乎玩的有點過火,不過...馬上就要離開了。”感受着周圍異樣的目光,洛憶略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紫色的眼眸中正緩緩地倒映出大片黑壓壓的身影。
“一定是幻覺,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麼恐怖的力量!”不相信的看着躺在一旁的校車,紫藤浩一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運籌帷幄,有的只是...被暴露着的恐懼懦弱。
“給你一個機會,能夠活着回來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清脆地打了個響指,洛憶的笑容宛如地獄中的惡魔,給人以徹骨的寒冷。
“少年,你究竟是...”
強硬的打斷衆人的疑惑,洛憶不容置疑的下令道,“想要活命的話,馬上拉響警報,通知所有人準備戰鬥。”
“爲什麼?明明現在很安全啊!”儘管對他的命令很不解,但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守關人員還是老實的去拉響了警報。
“還不算太蠢。”聽着刺耳急促的警報聲,沒有去回答他們的疑惑,洛憶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的數十秒之後,在紫藤浩一還未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在所有人還在困惑不解,不遠處,猛然傳來低沉的吼叫聲。
遠遠望去,擡眼所見,你所能夠看到僅僅只是那聳動的黑影,漫無邊際的一片根本無法估計出具體的數量,恐怖的屍潮毫無徵兆的來臨,一時間,黑雲壓城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