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便像是鬆了口氣一般。
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看到裴笙的反應。
夜清落越發覺得自己……真的很像是班主任，還是氣場兩米八，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的班主任。
算了。
裴笙要緊張就緊張吧。
反正緊張的人，又不是他。
夜清落看了眼一旁，豎着耳朵在聽他們說話的那兩個客人。
然後看向裴笙，挑着眉提醒道：“聚寶現在的生意有所好轉了，如果要搞拍賣會的話，你們確定，你們還有多餘的時間？”
一個拍賣會可不是那麼容易搞的。
尤其是聚寶交易行只有他和顧梓兮兩個人在忙。
若想舉辦一個成功的拍賣會，至少需要個十天半個月的準備時間。
然而，皇甫世家只給了他三天的考慮時間。
若他選擇留在地界。
這拍賣會自然是沒有問題。
但，若他選擇了迴天界的話。
現在定下這麼多的交易單子……
到時候，他們還怎麼負責拍賣會？
夜清落提及的問題，裴笙還真沒想過。
登時，便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夜清落。
看裴笙的表情。
夜清落也大概猜得到。
裴笙是打從心裏，大半部分，還是傾向於跟着皇甫老爺子去天界的。
否則，也就不會露出如此錯愕的神情了。
不過也是。
對於自幼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投河自盡，失去親人的裴笙而言。
親人真的是他最大的軟肋。
即便知道是龍潭虎穴。
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闖一闖。
“我……我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顧梓兮俏臉一白，“看到這麼多客人來聚寶交易行，我一時高興，也沒想那麼多……”
她立即站起身，跑去櫃檯那邊，將自己記錄的名單冊子拿過來。
“從昨日到現在……我已經預約了至少四百多人了……這可怎麼辦呀！”
裴笙怔怔的看着顧梓兮翻找的冊子，面上的神情，浮上一絲痛苦與糾結。
難道……
這是天意的選擇……
老天都覺得……
他應該留在地界嗎？
裴笙心裏所想，太顯而易見了。
夜清落擡起手，壓住了顧梓兮翻找的冊子。
兩人的視線，都朝她看了過去。
夜清落將冊子從顧梓兮手裏抽出，蓋上，然後壓在桌子上。
一雙不染笑意的媚眸，平靜的看向裴笙。
那無形的氣壓。
頓時讓裴笙再次變得侷促起來。
夜清落按着冊子，聲音也很平靜，很輕，聽不出什麼太大的情緒：“爲什麼要覺得難以抉擇呢？這種事情，很好解決的，不是嗎？”
可偏生。
她這樣平靜的語調。
反而讓人心理壓力更大。
裴笙便是這麼覺得，整張清俊的臉，都微微的白了。
站在一旁的顧梓兮此時總算是明白，裴笙口中的氣場強大，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這樣的氣場，放在正常人的身上。
大多都是會被嚇到腿軟吧？
夜清落看着裴笙的眼睛，繼續道：“假設，你想和皇甫老爺子去天界的話，你認爲，這些預約的拍賣會客人，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