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眼底，掠過一絲瞭然的情緒。
她微勾了下脣，似是帶笑，可眼底不見半分笑意。
反而，看上去有些滲人。
“不論你是不是暗幽宮的人，身上究竟揹負着什麼樣的任務，但是……”
夜清落看着龍雲湛湖藍色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無法否認，你過往曾與魔之班，與天下團的大家，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
“龍雲湛，你確定，你要拋下那一切嗎？”
龍雲湛的瞳仁，微微的收縮着。
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見半分情緒。
可，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是一點一點的，收緊了拳頭。
“本長老讓他出來，可不是讓你們在這兒敘舊的！”
大長老原本聽着夜清落的質問，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任憑着夜清落質問。
夜清落越是質問，就代表夜清落越生氣。
能這樣逼得夜清落髮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在夜清落一聲聲質問下。
龍雲湛都不發一言。
這讓大長老的心，有些沉了下去。
這是想煽動龍雲湛的情緒嗎？
呵……
天真！
既然他會讓龍雲湛站出來，去對付夜清落……
那便是百分百確定，龍雲湛不可能策反。
他也沒有辦法策反。
想到這裏，大長老冷笑着扯動了嘴角，嘲諷的冷笑：“夜清落，不要白費心機了，別忘了……三日前，他還將長劍，刺入了你的身體！”
提及這一點，龍雲湛的眸子，又緊縮了兩下。
有絲絲縷縷的幽光，在他的瞳仁間竄動。
“不如何。”大長老桀桀的陰笑出聲，“只是覺得，你們所謂的兄弟情義，真的很愚蠢，也很搞笑。”
他輕嗤了一聲。
“三日前，他刺入你身體的長劍，險些要了你的命吧？如果不是宮主那個白眼狼，趁着主上閉關，跑去救你的話，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
“面對一個想要殺你，曾經險些要了你性命的人，你居然還奢望着他，能夠回心轉意，你傻不傻啊？”
說完，大長老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滿是嘲諷。
“什麼？！”
言筱漪和喬晉的臉色登時一變，詫然的看向夜清落。
他們知道龍雲湛刺傷了夜清落。
卻是從未想過，那傷，會險些要了夜清落的性命。
“我沒事，別聽他胡說。”夜清落目光還是一直凝視着龍雲湛的神情變化。
她敏銳的看到了龍雲湛，在聽到大長老方纔的那番話後。
面上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若不是她一直盯着，恐怕都看不出這微妙的變化。
“胡說？”大長老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出聲，“本長老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的很……也虧得宮主爲了你，如今恐怕……是要被主上折磨的不cheng ren樣了吧。”
夜清落的心口，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好像有一隻冰涼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心臟。
用力的擠壓。
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面上風輕雲淡的神情，也有些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