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滿意的點了點頭，視線又瞥向夜楓儒：“二少爺，既然你現在站在這個地方，那麼，我就當你選擇了你想要選擇的未來。”
被提及的男子，身軀陡然緊繃。
他擡起頭，看向夜清落。
經歷了諸多變化的夜楓儒，如今已經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那張一貫溫潤如同儒雅公子的俊逸面容，已被一片冰冷，面無表情的臉取代。
他的眼睛，靜如止水，好似掀不起他內心的一絲漣漪。
只有在看向夜清落的時候，他的眸光，纔有了一絲的波動。
夜清落懶洋洋的挪動了自己的身子，在帝墨玄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旋即端起一旁的茶杯：“夜楓儒，既然你已經選擇好了，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茶杯霧氣嫋嫋。
襯得那張絕色傾城的面容，朦朧而神祕。
她抿了一口茶水，茶香濃郁。
她滿足的閉了眼睛，繼續道：“你記住，你已經沒有下一個北冥氏，用自己的性命救你了。”
大廳內的空氣，陡然僵凝。
寒芒，侵蝕着周遭的一切。
夜清落閉着眼睛，都能清楚感受到，來自夜楓儒身上散發的寒意。
她眉梢輕佻，睜開眼。
帝墨玄已圈走了她指尖勾着的茶杯，放回茶几。
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溫情的互動，全然沒有受到夜楓儒的半點影響。
“二哥。”夜楓鈺感覺到氣氛的壓抑，忙扭頭看向夜楓儒，笑聲喚道。
夜楓儒冰寒的眼睛，眨了眨。
他周身釋放的那道寒芒，在這一瞬，蕩然無存。
所有的氣焰，都被收斂。
夜楓儒雙手緊握，退後了一步，站回夜楓鈺的身後。
夜楓鈺鬆了口氣，揚起笑，看向夜清落：“姐姐，二哥他……”
夜清落擡手，制止了夜楓鈺求情的話。
夜楓鈺既親近夜清落，也敬畏夜清落。
當即，低垂下頭，沒敢再開口。
“夜楓儒。”夜清落甜美的嗓音，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夜楓儒雙手抱拳，一副恭敬模樣。
“我提及北冥氏，並非是刻意揭你傷疤。”
夜清落微微坐直身子，正色看他：“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北冥氏是用自己的命，換你好好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你真的在乎北冥氏，就該爲了她，連帶着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夜楓儒瞳孔緊縮，緊握的拳頭，也根根暴起了青筋。
夜清落淡聲道：“如果你現在的臣服，是暗中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就別怪我不顧及北冥氏的情分，送你……下去和北冥氏見面。”
頓了頓，她聲音壓低，有幾分縹緲。
“不要浪費了，北冥氏爲你爭取的機會。”
夜楓儒身子緊繃。
垂在兩側的拳頭，幾乎要深嵌骨頭裏了。
夜清落沒有再開口。
夜楓儒也沒有給予迴應。
整個大廳的氣氛，彷彿陷入了低氣壓。
幾個人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可他們，愣是沒有一個人，率先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