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那些橫七八豎的屍體上掠過，眉峯輕不可聞的微蹙。
旋即，雙手抱拳，算不上禮貌，卻也不失禮得道：“既然貴團任務已經完成，我們也算是完成了兩團之間的交易，就此別過。”
說完，一行人轉身便走。
“且慢。”
夜清落清越的嗓音，如珠玉落盤，在這寂靜空曠的魔獸森林入口，還漾着迴音。
三十幾名團員頓住腳步：“夜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言語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極遠，似是一點兒也不想和夜清落牽扯上任何關係。
欣賞一個人很容易。
厭惡一個人，亦是很容易。
此時此刻，在三十幾名團員的眼中，夜清落就是一個善於攻心計，並且毒辣狠絕的女子。
爲了保護自己，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
夜清落似是看不到團員們眼底的嫌棄與厭惡，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靨，從冥凰戒內掏出了一張宣紙，一支筆。
她執起筆，在宣紙上方寫上天下團三個字，旋即將傭兵團勳章拆下。
擰開傭兵團勳章的別針扣，便是一個象徵了副團長的印章。
夜清落蓋在了宣紙上方，纖長的手指，將那宣紙疊好，遞向了那些團員。
爲首團員臉色一變，劍眉橫飛：“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張蓋了副團長勳章的宣紙，是要光明正大挖他們的意思？
之前不是還嫌棄他們大齡？顏值不夠高？
夜清落笑得千嬌百媚，狹長的眼角，透着攝人心魄的魅力：“如你所想的意思。”
“你！”
“你死心吧，我們是蒼龍傭兵團的傭兵，也只會……”
“別急着拒絕。”夜清落笑臉盈盈的打斷團員們的宣誓，白皙的手指，夾着宣紙晃了晃，“我欣賞你們的人品，對你們這些璞玉，也極爲感興趣。”
三十幾名團員的臉扭曲了。
既然他們是璞玉，那還欣賞個毛！
在挖人的時候，不是該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麼？
各種貶低是鬧哪樣啊喂！
“你們需要打磨，需要一個正確的引導方式。”夜清落無視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道，“這個，是我開給你們的證明，你們可以先留着，或許……以後用得上也說不定。”
“當然，如果你們已經完全確定，要將自己的未來，自己的人生都放到蒼龍傭兵團上，那便直接撕了這張證明。”
爲首的團員盯着那張宣紙，露出猶豫的神情。
聽着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極爲老成的說，要引導他們，要打磨他們這塊璞玉。
這感覺……
真特孃的奇怪。
可偏生，他們沒有人能出言反駁。
夜清落的實力他們在魔獸森林便已經見過。
只是……
她憑什麼這麼有自信，覺得他們一定會留下她的證明？
爲首團員餘光掃了眼身邊幾人的神情，伸出手，將那宣紙接了過來，當着夜清落的面，就要撕下去：“我們不需要。”
“要繼續當璞玉，成爲一隻聽話的走狗；還是成爲玉器，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些……是看你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