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死神堡堡主，褚無心。
夜清落髮現他在蹲牆角，也是因爲他極爲亮眼的一抹絳色。
亦或者說……褚無心故意讓她發現，他的存在。
所以，夜清落纔會臨時停下對上官琉璃的折磨。
說起來，上官琉璃還得感謝褚無心，讓她不至於臨死前，還要受盡非人的折磨。
倘若此時上官琉璃知道夜清落心裏的想法，估計又要噴出一口心頭血了。
讓她被戰寵喫的骨頭都不剩，這還不算折磨？
“夜姑娘好手段。”褚無心冰冷的面容，面無情緒。聲音也是如以往，淡漠無情。
夜清落知道，他指的是剛剛她處理上官琉璃的事情。
也不知道褚無心究竟在牆角蹲了多長的時間，看了多少經過。
夜清落索性也懶得隱瞞，玩味的挑了挑眉：“難道堡主大人不會覺得，我過於心狠手辣了嗎？”
“的確心狠手辣，你給那個女人喂得，是保持意識的藥丸吧。”褚無心冷聲道。
夜清落只是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餵給上官琉璃的藥丸，的確是保持意識的藥丸。
那藥效，會持續到上官琉璃的生命，直到盡頭。
在還沒有死之前，即便是被魔獸分屍，被魔獸一口一口，將上官琉璃的身體咬成碎片。
上官琉璃不會死，也不會因爲劇痛而昏死過去。
她只會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是如何被撕扯，如何進入魔獸的牙齒裏……
夜清落媚眸間的笑意，添了幾分冷意：“既然堡主大人也覺得我心狠手辣，又何必再糾纏我呢？”
用着那雙清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
忽而，身形一動。
夜清落還未反應過來，一道清冽的氣息，便噴灑在了臉上。
冰涼的觸感，觸及了她的臉。
夜清落細眉緊蹙，正要釋放玄氣反擊。
卻是感覺到他的手指，不斷的在她面頰旁邊摸索。
視線也近距離的定格在她臉上，似是在搜尋着什麼。
夜清落反抗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眉頭依舊緊擰：“你懷疑我易容了？”
在輪廓上不停摸索的手指一頓，男人低聲淡道：“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兩人的距離貼的很近。
褚無心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便噴灑在她的臉上。
“那……摸出來了嗎？”夜清落不自然的別過臉，不習慣自己的身上，沾染除了帝墨玄之外的男人的氣息。
褚無心深深凝視了她一眼。
銳利冰冷的目光，與她對視了數息。
旋即，鬆開了她。
夜清落立即後退幾步，拍了拍自己的身體。
“你的臉，是真的。”
不知是不是夜清落的錯覺。
她總感覺，褚無心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柔和了不少。
氣焰也沒有了之前的沉冷如冰。
這樣的轉變，是因爲確認了她這張臉的真實性？
夜清落半眯媚眸，細細的打量着褚無心。
心中暗自揣測。
這個褚無心，好似真的認識她，而且和她很熟。
現在，又來確認她這張臉的真實性。
難道……
褚無心其實是認識……原來的那個夜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