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面色略有幾分怪異。
他的視線，一瞬不瞬盯着龍雲湛的眼睛。
這湛藍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
爲何看上去，那麼熟悉？
心底，莫名一陣詭異的情緒散開。
“這是魔之班的班長龍雲湛，院長應該在班級對抗比賽的時候，見過他。”
夜清落沒有錯過院長的任何神情。
他的詫異和怪異，她都看在眼裏。
只是有些不明白，院長爲何會用這樣的目光，看着龍雲湛？
難道……他之前認識龍雲湛？
“魔之班……班長……”院長低語了幾句。
記憶中，的確那日比賽時，見過這個擁有一雙藍色瞳仁的少年。
但……
這張臉，這雙眼睛……
他是魔之班的班長？
難道，主上大人……
“院長，有什麼問題嗎？”夜清落疑惑的聲音傳來。
院長的深思被打斷。
他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搖搖頭，擺擺手，似是急於撇清關係般：“沒什麼問題，只是覺得，魔之班的班長和之前在比賽時見到的……樣貌……不同。”
夜清落也沒隱瞞：“因爲阿湛也是天下團的團員，比賽時如果不易容的話，被其他傭兵團發現，咱們魔之班就沒有辦法安心比賽了。”
易容……
院長的臉色再一次泛白。
這讓他又想起了蝶聖法易容成柳雪月，參加決賽的情形。
院長心底雖然在懷疑，那些所謂的易容學生，和魔之班學生究竟是不是同一個。
但他也不好表露出來。
畢竟已經有了個蝶聖法在前。
如果真要徹查易容的事情，蝶聖法也很容易被牽扯其中。
“時間不早了，本院長還得去和總院的長老們聊聊，你們受傷需要靜養的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院長擺擺手。
在離開之前，夜清落特地觀察了一下院長的神情。
果然發現，院長目光緊盯着龍雲湛，似是在確認着什麼。
院長他，之前就見過龍雲湛？
而且，好像還有這什麼特別的……關係？
走出院長室後，夜清落餘光掃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阿湛，你和院長之前，可曾見過？”
“我……不記得。”龍雲湛也察覺到院長古怪的眼神很不對勁。
他俊逸的眉宇輕蹙：“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便在魔之班，已經將近五年之久，從未與院長打過照面。”
夜清落沉默了一會：“有可能……院長知道，你失去的那段記憶。”
院長的眼神，不像是他說的那麼簡單。
龍雲湛記憶中沒有和院長面對面聊過天。
也就是說……
龍雲湛的記憶之外，院長見過他。
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情況下，見過龍雲湛的？
或許……通過院長，能找回龍雲湛失去的那段記憶。
在聽到夜清落這句話時，龍雲湛的神情頓時僵凝：“他……認識以前的我？”
“如果直覺沒錯的話，可以這麼說。”夜清落點了點頭，“等重新回學院後，我們可以着手調查一下。”
龍雲湛垂下眼簾。
密長的眼睫，遮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緒。
夜清落這個角度，看着他半張面無情緒的側顏。
莫名心底涌上一股傷感。
沒有記憶的人生，很可怕。
對於曾經的過往，只剩一片空白，很可怕。
龍雲湛一定想知道，曾經所有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