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伯伯不久便察明形勢,便在人羣中屢戰屢退,出了重圍,便向一旁那身着官服的守關衝去。坐在馬上的守關,雖然剛纔也見歡天喜地等五人,突然前來搗亂,但見那見陸府幾十食客,個個身懷絕技,都被累垮,這新來的五人,更何足掛懷,依舊得意洋洋,認爲勝券在握。直到此刻天伯伯竟一人單槍匹馬向他殺來,這才忙喊:“快快掩護!”
隨即,守關馬旁的步兵侍衛,趕忙手挺長槍,在守關馬前立起一道人牆,天伯伯一旦衝來,坐騎非被一下刺死不可,天伯伯也定會摔下馬來。誰知,天伯伯剛到近前時,卻猛拽繮繩,這快馬也急忙止步,竟擡起前蹄,彷彿要用後退雙腳站立起來一般。而從守關看來,這立起嘶叫的馬頭,竟完全擋住了天伯伯的身影。這守關剛要哈哈大笑,卻見,從那前腳還未着地的馬頭後面,“噗”地飛出一團事物來。守關還沒來得及看清是啥,這物便已經粘到了身上。瞬間,這守關便被凝結成一尊騎在馬上的塑像。
其身旁的其他侍衛見了,隨即嚇得失聲叫喊。組成人牆的侍衛也趕忙回頭,見剛纔還得意洋洋的守關,瞬間已成了一尊塑像,也是嚇得不知所措。便在此時,天伯伯的馬匹前蹄着地,天伯伯隨即一帶繮繩,馬頭調轉,馬匹自然而然地,已到了數步之外。只聽天伯伯,對路上混戰的士兵叫道:“你們這些邊防士兵,你們的首領已被我拿住,你們這就罷手吧!不信不妨回頭看看!”
在外側的士兵,聞聲回頭,只見在市鎮樓閣的火光照耀下,其上司坐在馬上,神色木然,一動不動,儼然竟成了一尊金色雕像,士兵無不駭然。有的士兵更是大喊:“哎呀!莫非天黑便遇到鬼啦!大家快跑吧!”隨即,被這守關剛剛帶來,要取漁翁之利的幾百邊防士兵,瞬間四散奔逃了。而那守關身旁的幾個步兵貼身侍衛,也隨着人羣,一鬨而散了。隨即,天伯伯又‘縱馬’向前,加入到針對這一小搓,蒙古兵將的混戰中。
其實,剛纔天伯伯的馬匹,前蹄擡起,擋住身體時,天伯伯正在馬頭後面,取出了‘魔教邪膠’的笑臉葫蘆,快速打開塞子,藉着馬匹前衝的慣性,一坨‘邪膠’便從葫蘆口,拋了出去,正黏到了那守關大人身上,瞬間定成了雕塑。而此地官民,從未見過這等邪物是啥,自然是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了。只剩這一小搓蒙古兵將,雖然見這妖法詭異,但這些人,彷彿非要奪到這鏢車一般,也只是一怔,便又繼續廝殺起來。
終於,這次運鏢領隊的六個野盜,見天伯伯擒住首領,忙氣喘吁吁地跑上前來,和本來押後的歡天喜地四老相見。這六人,雖是早年曾要奪取皇家鏢車野盜,但跟隨陸連山後,陸連山因感慨六人對其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便在隱居陸家莊後,也以陸姓,給六人取了名字,按年齡排位,分別叫:陸大仁、陸大義、陸大禮、陸大智、陸大信、陸大勇,六兄弟!此後,這六兄弟在陸連山所賜的‘仁義禮智信勇’六字的引領下,對陸連山當年的不殺之恩,更是心懷感激。且因爲陸連山當年奪取皇家鏢車,只有這六個野盜在場,算上陸連山,是當年那場不爲外人所知的惡戰後,僅僅倖存下來的七人。因此這六個野盜,可以說是陸連山的心腹。此刻,即便歡天喜地四老見了這‘仁義禮智信勇’六兄弟,即使對排位最後的陸大勇,都要以兄長相稱。
這一夥陸府食客相見,一番寒暄後,只聽陸大仁喊道:“衆位弟兄,今天實在辛苦!但此處人多耳雜,不是說話之處。大勇,你去拿些銀兩,換一家人少的酒店,和老闆講明,我們多付酬金,讓其客人換到別家,我們全包下來,我們便到那裏去。”陸大勇連忙答應,便匆匆去了。不多時,陸大勇笑盈盈轉回,道:“衆位弟兄,前面拐角便有一家。”陸府食客,都道:“好,我們走!”隨即,有的牽着馬匹,有的趕着鏢車,前呼後擁,便向前而去。
天伯伯卻手提着俘虜了蒙古將領的漁網不走,叫住陸大仁道:“兄長!我歡天喜地四兄弟,及這位藏鋒小弟五人,先在這裏等候。你們到了那客店,先別忙喝酒,先擡來一桶酸醋來!”又指了指那馬上雕塑道:“以便我們把那俘虜的首領,也帶過去盤問!”
陸大仁望望塑像,雖不明所以,但想天伯伯以這妖法退掉敵軍,便喜道:“幾位賢弟放心!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幾位賢弟今天擒住這兩首領,這纔在我們苦苦鏖戰了一天之後的危機時刻,保住了鏢車,真是爲陸老爺立了大功!愚兄這就命人擡來!”
2017/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