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發變故,着實讓三人措手不及,真有如天塌地陷,三人速度越來越快地,向這鬼洞深淵中墜去。原來,以三人的重量,剛好將這地面上的石板踩裂,而這圓形石板,就如一薄薄一層水泥井蓋,蓋在這沙漠中這深淵之上。
下墜起初,藏鋒還彷彿望見地面井口處,光亮一閃,有人大喊大叫。想必是那‘黃衫快刀手’,聽見地板斷裂聲音,也倉皇趕來,正向下觀望。隨即,他便感到有沙粒,也跟隨落入這深淵鬼洞之中。想必是那‘黃衫快刀手’,剛停止抵禦風沙,那被驅散的風暴,又捲土重來,紛紛向井底灌下。可三人下墜速度,實在太快,藏鋒來不及細想,只感到快速下墜過程中,那井口迅速變小,光亮越來越暗,也不知是下墜太深,還是井口又被黃沙覆蓋的緣故。最後,終於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只聽,“嘩嘩譁”三聲大響,彷彿濺起三團巨大水花。原來三人下墜,漆黑朦朦朧朧之中,竟都跌進了地底深淵中的一道底下水系中。這水溫略帶溫暖,可三人渾身浸溼,終於都清醒過來。三人快速沉入水底,被溪水緩衝,再浮上水面。剛露出水面,只聽陸連山喊道:“游到岸邊上去!”於是拉拽的藏鋒、天伯伯二人,趕忙游到了岸邊上來。
四周一片漆黑,三人只好暫時在這條地下水系邊緣,坐了下來。原來,剛纔藏鋒、天伯伯二人,所處的圓形空地之上,正是一水井的井口,只是被一井蓋狀、不牢固的石板蓋住而已。想必當年這裏未曾乾旱,還是綠洲時,這地下水系,可以蔓延浸潤到井口邊緣不太深處。因此,這鎮上的居民房屋,便圍着這口賴以生存的水源大井爲中心,依次圍建構築房屋。只是後來,這裏逐漸乾旱沙化,地下水系,也逐漸下沉,這裏終於不再適合人類生存。於是,千年之後,地面上的殘餘,便也成了一處破敗的殘垣遺址了。
三人坐在地下溪水水邊,驚魂甫定,雖然因四周漆黑,互相看不起容貌,但三人依可以互相聽出聲音。天伯伯首先說道:“多謝陸大哥,救命之恩!倘若大哥,剛纔出現不及時,天某人,便被那力道如此之大的大蜈蚣,用那沙底穿梭之術,擊穿喉嚨了!”
陸連山還未說話,藏鋒卻道:“天伯伯剛纔也是,爲了儘快捉住那蜈蚣,所以才奮不顧身。不過眼下,我們掉到了這裏,可不知,那隻狡猾的藥材蜈蚣是否還在?”
陸連山道:“天賢弟,咱們兄弟之間,還說什麼謝謝之類的話。不過,藏鋒小弟,你這與鳥獸魚蟲的感應能力,也真是了得。”說着,陸連山伸出手掌,便將那條六七寸長的大蜈蚣,託了出來。這下,三人眼前,瞬間一亮。只見那條千年蜈蚣,通體透明,依舊一閃一閃,泛着白色熒光,就如這黑暗之中的一盞小燈一樣,光澤觀之,極爲溫暖。
而其實,陸連山與天伯伯從空中落地,不想踏裂圓形地板,快速向深淵下墜時。陸連山依舊臨危不亂,下墜同時,伸出另一隻手,迅速將那捲在袍袖中的蜈蚣,握在另一隻手中。只是當時,井口光亮還在,蜈蚣並不顯眼,這一瞬間的動作,藏鋒與天伯伯二人,胡亂下墜過程中,誰也沒注意而已。於是,這千年蜈蚣,縱使有再大的勁力,也是逃不出功力深厚的陸連山的手掌心了。直到此刻,三人從地下水系爬上岸邊,陸連山纔將手中,那條暖意融融的千年蜈蚣,捧了出來。不想,此刻,這蜈蚣,已成三人黑暗之中的一盞照亮明燈了!
藏鋒望着這蜈蚣,情不自禁,又歡呼道:“難怪我隱約感應到那蜈蚣,就在附近!不想,就在陸前輩手中!”
而其實,眼下這蜈蚣,不長的時間,卻已經歷了這許多變故,由其是,它那在沙底可自由穿梭、射穿骨肉的‘沙底穿梭只術’,竟然沒有射穿陸連山身着的一層薄薄布匹,實在受到重挫,因此,此刻已被陸連山等馴服。這下,藏鋒再用起那心靈感應之術,便如魚得水,那千年蜈蚣,便如一匹剛被馴服,野性難羈的烈馬,只好乖乖地順從了。
天伯伯此刻也是高興,忙拿起身上的空水囊。原來這隻,原本放在圓形地面石板上的空水囊,在石板開裂,三人下墜時,正好也掉在了天伯伯身上。天伯伯此刻,將水囊口,靠在陸連山手掌心上,說道:“陸大哥,還是將這蜈蚣,放到這水囊中帶出吧,不然,大哥總攥在手中,也是不便!”
陸連山說道:“眼下,這蜈蚣已被馴服,這樣也好!”隨即藏鋒,便用起那與鳥獸魚蟲進行心靈感應的法子來。那水晶般的蜈蚣,果真乖乖的鑽入水囊口,隨即調轉腦袋,頭朝外,只將半個身子露了出來。
於是天伯伯舉起這水囊,便有如一支生命蠟燭,三人心中都是明白,莫縣令的性命,全繫於這條千年蜈蚣之上了。可藏鋒望着望着,卻忽然膽戰心驚地說道:“啊!雖然我們捉到了這水晶蜈蚣,可我們如何才能回去,如何才能逃出,眼前這個水井呢?”
2017-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