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叔沒有看向同樣在場的墨子煬，而是將視線落在杜小雅的手腕上。杜小雅發現後，雙手便別向身後。杜小雅的記性一向不是很好，特別是細小的事情。然而，在她三叔的視線落在手腕上的那一刻，她便立刻覺悟。是手鍊惹的禍。將手藏起來，不過是不想被那如刀子的視線割傷皮膚。
許是杜小雅和墨子煬在包廂外鬧得聲音太大，包廂裏的人都出來了。她爺爺和墨家夫婦都看到了外面的變化。
“三爺。”
僵着身體站在一旁的杜小雅看着墨伯伯和墨阿姨過來和她三叔打招呼，臉上是規矩的笑。杜小雅就說了，哪怕她三叔做事是明目張膽的錯，也沒有人敢和他置氣，反而要比以前笑得更恭敬。
杜小雅真覺得沒必要這樣，難道她還不知道她三叔是個什麼樣的人麼？心胸狹窄，爲老不尊。
“老三，你怎麼在這裏？”
杜小雅聽到她爺爺如此問，然後就聽到她三叔說：“來這裏自然是喫飯。還能來做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杜小雅總覺得後面那話是問給她聽的。她都不敢擡頭去看她三叔的神情。只是看向她爺爺：“爺爺，我還沒有喫飽。”
“不像話。快去喫，子煬也去。”
然後杜小雅拔腿就跑。
杜小雅在餐桌前坐下，真就開始各種喫。感到身旁的位置被人佔據，墨子煬坐了下來。杜小雅將手機往墨子煬面前一放，算是給他了。墨子煬將手機放進褲子口袋，杜小雅沒再問什麼，非常認真地喫着，就好像是剛放出來的一樣。
“不是怕，是討厭。”
“我也討厭。”
“因爲他的學校開除了你麼？”杜小雅問，想等墨子煬回答她，但墨子煬只是沉默下來，什麼都沒說。好像他討厭是不需要理由的。
而杜小雅表示歡喜，這算不算志同道合？杜小雅的想象力開始飆遠。想着她和墨子煬如果結了婚就不會因爲意見不合而吵架，再想到兩個人的價值觀，這是非常重要的……
“你爲什麼討厭他？”
“他爲老不尊。”
杜小雅說完就專注地啃着手裏的骨頭。
“你像只狗。”
杜小雅一開始沒出聲，在墨子煬端起水杯喝水的時候，‘汪’地一聲。墨子煬直接將到喉嚨口的水噴出來，嗆得咳嗽，整張臉通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笑得起勁時，聽到包廂門打開的聲音，杜小雅立刻收斂。杜小雅只看到墨伯伯和墨阿姨進來，並未看到她爺爺。她爺爺在幹什麼？
“老三，我告訴你。如果你真做了背德之事，第一個恨你的就是雅雅。”
杜擎笙無垠的黑眸裏是杜峯坪走遠的背影，眸色是深沉偏執的冷。
杜小雅在整理書包，小胖墩湊過來：“這麼急着走？”
“我得早點去公交站臺。”
“又不是末班車，急什麼？”
“在那裏等墨子煬。”
“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