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雅的打法有些無賴,但是沒辦法。總不能她一個人摔。小胖墩臉漲紅,杜小雅卻笑得開心。好像贏的人是她一樣。
下課後,小胖墩表示:“真不想跟你這種人打。”
“打不過是麼?說實話不丟臉,我們是朋友嘛!每次都說不跟我打,你還不是和我打了?”
“我要是不和你打,你就要被別人打。你的招數在別人那裏維持不了多久。就像是敵人想反擊,你一直抱着他。除非你的力氣能大到讓對方先精疲力盡。”
“小胖墩,我發現你說的很有道理。”
“廢話。”
“不跟你說了,我回寢室了。”
“這裏不是有浴室?”
“回寢室洗。”
杜小雅忽視小胖墩的不解眼神,穿着跆拳服就往自己的寢室去了。杜小雅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上的缺陷,並且這個缺陷不可能恢復和別人那樣時,她就總是在避開。
在跆拳室的浴室裏,那麼多人洗澡,她不想被別人看見。
寢室裏的人都去上課了,沒一個人在。杜小雅拿了要穿的睡衣。想到下一節課的心理學,杜小雅就不太喜歡。她不喜歡去探知別人的心理,更不喜歡別人來探知她。心理上本能地排斥。無奈,那是必學的門科。
進了浴室,將門鎖上,杜小雅褪盡身上的衣服,看到自己某處的那片光潔。她以前還期盼着能變化,現在她的期盼顯得多餘了。每次洗澡都不想看那地方。這個地方只有她知道,不,還有她三叔那變態。
隔着一扇門,不知道爲什麼,杜小雅總覺得有股不應該存在在寢室裏的危險氣勢在蔓延,透過罅隙裏蔓延進來。杜小雅內心有着不安,手上的吹風機停了下來。杜小雅靠近門,耳朵貼着聽外面的動靜。什麼都聽不到。
進來的到底是誰啊?小偷?杜小雅轉念想起上次自己的被子被淋溼的事。想到如此,悄悄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看到坐在她牀沿,正在不動聲色喂着魚的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身影,腳步猛地頓住。
修長白皙的手指拈着魚食,摩挲着,魚食一粒粒往下落,掉進水裏,兩條魚便不停地張嘴喫着。彷彿就算那是毒,一樣會吞掉。
杜小雅有了想逃的衝動。然而,她的腳像是生了根,怎麼都無法挪動。
“魚養的很好。”
杜小雅沒說話,她的腦瓜子已經失去了靈光,遲鈍地想不通她三叔爲什麼會在這裏?他是怎麼進到女生寢室的?
她三叔轉過臉來,杜小雅對上那雙深邃浩瀚的黑眸時,那吸附力讓她心魂爲之一顫。
“不認識三叔了?”
“三、三叔……怎麼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