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元錫騎着摩托車轟隆着駛出派出所的大門,蔣曉雲方纔問道,“你早就知道石元錫和蔣門神二人有矛盾”
“知道,今天只是過來確認一下,”嶽文笑道,“那天在生態園喫飯,中午歐慶春和蔣門神不叫石元錫一塊參加,我就知道了。”
“文哥,我同事都打電話打聽你呢,這下你可名動芙蓉街了,呵呵,將來選芙蓉先生,我肯定選你。”曹雷晚上沒回派出所,也在嶽文宿舍住下,幾個人躺下,還在談論着剛纔的長街追逐戰。
蠶蛹笑道,“在芙蓉街上,敢對二郎神動手的,文哥你是頭一份,一個打六個,你又是獨一份,呵呵,想不出名都難啊”
“他們會不會來報復這夥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寶寶有些擔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黑八叫囂道,黑暗中不知誰的臭襪子正落在他臉上,“誰的襪子,哎呀,醺死哥了”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剛纔是被打急了,嶽文來不及考慮後果,此時事情過去,他倒也不怕,“有困難找組織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管不了啊”不過,屁股沒坐熱就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他也是有些意興闌珊。
“壞了,我們打架傳到領導耳朵裏怎麼辦”寶寶聽到組織兩字,馬上反應道。
“哎呀,哥可是第一天上班啊,”黑八頓時也變了面色,“還指望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呢哎呀呀”他一幅捶胸頓足後悔萬分的表情。
“打都打了,到哪買後悔藥”彪子很看不管他的這種作派。
嶽文沒說話,寶寶卻說道,“你們倆剛來,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曹雷、蠶蛹也都收斂起笑容,“這幾個人,都跟着施忠孝幹,就怕施忠孝那裏難辦。”
“施忠孝”嶽文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咱們芙蓉街道最大的金礦主,跺跺腳震三顫的主,”蠶蛹看來也很熟悉情況,“有錢不用說了,本人還是區高官,公檢法都有熟人,黑白兩道通喫,別說蔣書記得給他幾分面子,就是到了區裏,管工委的領導也都熟得很蔣書記現在才坐別克,人家奔馳、路虎早換了幾輛了”蠶蛹小聲說道。
“這人也是白手起家吧聽說,年輕時在芙蓉鎮街上也是威風八面,開發區區裏的大痞子見面,也都得尊稱他一聲五哥。”曹雷道。
激情消逝,大家一時都有些愣,誰也不言語。恰在此時,一陣呻吟從隔壁傳了過來,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仍清晰地飄進大家的耳朵裏。
集體宿舍的天棚上面都是空的,隔壁有聲響,另一屋子聽得清清楚楚。幾個人相互看看,馬上放下了煩惱,又是一陣竊笑。
寶寶笑道,小聲道,“你們不知道,這是劉書記的親戚,在這借住,兩口子結婚一個月了,每天都折騰,我申請換宿舍都申請了八回了,實在抗不住了。”
蠶蛹卻淫笑道,“這不正好免費試聽嗎沒事,我抗得住。”
”
嶽文小聲譏笑道,“你到廁所自己擼一把,就殺死了上億人。”
黑八作出大驚小怪的樣子,“我靠,虎獨不食子啊。”
嶽文小聲笑道,“我讓你扔了,又沒讓你吃了。”
黑八恨恨地指指嶽文,衆人又是一陣壓抑的竊笑。
隔壁的聲音仍在繼續,沒有一絲停歇的架式,彪子嚥了口唾沫,“真是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嶽文悄悄站起來,走到黑八身邊,“啪啪啪”,開始打起黑八的屁股來。黑八小聲道,“哥是男同志好不好哎,好,別停,哥就當按摩了。”
幾分鐘後,隔壁沒聲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聲嘀咕道,“怎麼不中用了”
衆人都笑,黑八見嶽文還在拍,大叫道,“我屁股都紅了,還不停下,給我補償。”
幾個人最終憋不住,都大聲笑了出來。
嶽文輕鬆地回到自己牀上,“補償沒有,不過,你把心放肚子裏,打架我保證你沒事,說不定,領導還要表揚你呢”
“真的”聞聽此話,黑八頓時轉憂爲喜,“快說,說說看。”
嶽文賣個關子,“明天請客吧,請客告訴你。”
寶寶猶豫道,“能行嗎不會給我們記大過吧我們沒什麼,你們倆剛來,那就不好了。”
嶽文笑道,“你把心放肚子裏,我說沒事就沒事,”他又朝黑八喊道,“八哥,等着請客吧。”
黑八這次很大方,“請客,呵呵,小事一樁,如果真沒事,我們幾個請你,嘿嘿,如果有事,你輪流請我們幾個怎麼樣”他算計着把寶寶、蠶蛹幾個人都拉進來,反正輸了幾個人共同掏錢,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錢。
寶寶、彪子等人都不傻,都聽懂了黑八的意思,反正不喫虧,紛紛附和,“是啊,我怎麼覺着明天懸呢”
“嗯,這事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過去”
嶽文也不辯解,往牀上一躺,“睡覺”
“靠,我不是說算了嗎又不是故意的,怎麼你們又去了”凌亂的屋子裏,大灰狼狠狠地盯着幾個狼狽不堪的兄弟。
二腚一臉幽怨,“周軍說要給你找回臉來。”他看看二郎神,二郎神埋着頭,坐在桌子上抽着煙。
大灰狼站起來踢了二腚一腳,“要你有什麼用六個人打不過一個我看好的人能差了嗎”二腚不敢躲,老老實實捱了一腳,暗自腹誹,周軍帶的頭,怎麼踢我不過,只能在肚子裏說說,卻不敢說出口來。
大灰狼摸摸自己的頭,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不知道打的人是街道幹部嗎你們呀,什麼人也敢打”他又看看白麪狗,“你,沒事吧針管子裏是什麼東西,有病早治啊”
不等白麪狗回話,周軍咬咬牙,“機關幹部又怎麼了,該打還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