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咳嗽一聲,好尷尬啊
“文哥,接劍”黑八順手扔過一柄劍去,嶽文“噌”地一聲拔了出來,二人長劍在手,馬上背對背禦敵,就象電視上演的那樣。
“師祖,今天,我與文哥就是橫屍當場,也不讓妖女前進半步,讓他們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吧”
黑八一張小黑臉漲得通紅,義憤填膺,誓死捍衛張三丰。
周圍圍觀的羣演、演員、羣衆個個樂不可支,有的拍戲多年,有的看戲多年,都沒有遇到這樣的羣演
入戲太深
“好,有這樣的徒兒,武當山何愁不興”喊這個看來經常混跡於片場,說話都文鄒鄒的。
“張三丰,好樣的”黑八緊張中瞅了一眼人羣,是徒孫好樣的好不好,哥們,你喊錯了
“上啊,幹倒玄冥二老”這哥們入戲也很深,直接改劇本了。
“保安,保安”副導師氣急敗壞,因爲他看到導演正在前苦地揪着自己的鬍子,那一臉梳得雪白的短鬍子。
“來者何人”
十幾個保安拿着警棍匆匆跑了過來,嶽文迎面大喝一聲,在這個人羣喧囂的晚上,他的聲音並沒有象武俠小說中那樣舌綻春雷,如獅子吼一般。
“來者保安”帶頭的保安一臉青春疙瘩豆,兵器卻已握在手裏。
“原來是僞裝成玄冥二佬的保安,”嶽文大喝一聲,“喫我獨孤九劍”
刷
一道銀光果真刺向保安,保安手裏的警棍慌忙所在自己胸前。
“都別動把兵器放下”黑八挽了個劍花,配合着嶽文,對剩下的保安開始進行威懾。
一聲沉悶的聲響,嶽文的長劍與保安的警棍糾纏在一起。
眼看着戲是拍不成了,倚天屠龍記改成道士下山了,一瘦一胖兩個小道士手拿長劍就與保安戰在一起。
趙敏與玄冥二才退到一邊,助理馬上圍了上來,“這,這不是上午那個求我們簽名的嗎”
趙敏上午沒有注意到嶽文,可是助理對他們的印象卻很深,一般人遇到趙敏這種頂尖大美女,腿都要邁不動了,可是人家一句 too就打發過去了。
趙敏的臉上洋溢着笑,好象情緒並沒有受影響,她笑意吟吟地看着保安大戰道士,助理馬上去給她搬凳子。
可是副導演的脾氣就沒那麼好了,“報警,馬上報警”
他印象中,大家對他們這些人是很照顧的,這兩人今天鬧事,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鬧事,絕對是鬧事
“圍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給我.”
他話音未落,嶽文卻一劍盪開衆保安,朝着副導演殺將過來。
副導演愣了,這人,膽子也太大了,這種情況,以前從未遇到過,他竟傻傻地站在當場,不知該罵還是該跑
“劉導,跑啊”趙敏在一旁開心地笑道,她的眼睛很是動人,任何一個男人如果對視她的眼睛,怕都要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副導演這才省悟
過,他轉身朝人羣外面奔去,可是小道士卻停下了手,他背劍身後,仰天長嘆,“杜鵑啼血霜華白,魑魅窺人燈火青;我自橫刀向天笑,此生休再誤窮經。”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查一下,哎,我想到了,是那個戊戌六君子叫作譚什麼的詩。”
“後面那句不是去留肝膽兩崑崙嗎”趙敏眨眨大眼睛,“可不要騙我哦。”
二人正在討論,外面卻是人聲嘈雜,副導演帶頭擠開人羣,有人看得興致正高正要罵,但看看副導演後面的人都把髒話嚥了回去。
“公安來了,他們,就是他們,擾亂片場秩序”副導演指着嶽文,卻不敢上前,他是畏懼他手中的劍。
嶽文笑了,“我們是在保護師公,這不是拍戲嗎”
一瘦一胖兩個道士,手中俱是一柄長劍,正笑呵呵地看着警察。
前來處理的警察也摸不着頭腦了,按常理說,如果是鬧事,那見警察也應該是快速賊遁了啊,可是這兩位,仍然有說有笑。
“這不是拍戲嗎”一個警察不高興了,“有什麼糾紛,有什麼矛盾說開來不就清楚了嗎。”
“沒矛盾,他們就是來搗亂的。”導演走了過來,他一口港臺普通話,還留着一臉雪白的鬍子,看起來比副導演更加道貌岸然。
警察不敢怠慢了,可是看看這兩位蠻不在乎的道士,有幹警當場就筆出聲來,周圍的羣演和羣衆更是滿臉喜慶,指指點點。
“把道服脫下來吧。”一個警察笑道,“跟我們回去,你,同去。”他指了指副導演。
“還要我去”副導演愣了。
“跟我們回去作份筆錄。”警察臉上仍是笑嘻嘻的,他是被黑八逗笑了,道服往下脫,好嘛,肚子太大,後面已經撕裂了。
“警察同志,我們還要拍戲,”副導演馬上道,“現在不方便,你們把人帶走就行了。”
“也行,那你先拍戲,回頭過去錄一份口供。”帶頭的警察顯然是應允了。
他看看仍是一身道服的嶽文,“跟我們走一趟吧。”
“哪去啊”嶽文笑道。
“當然是派出所。”
“要把誰帶到派出所呢”人羣后面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緊接着,人羣就慢慢分開了,上午陪同他們的市裏的領導與介紹情況的鎮裏的領導都在人羣中,而走在前面的那人,嶽文認識。
“喲,拍戲呢”來人看來與嶽文很熟絡,他打量着一身道服的嶽文,“體驗生活”
說着話,手已拉着嶽文往外走,幾個領導笑呵呵地跟在後面,副導演急了,“他還沒進派出所呢”
“進派出所也是說清問題,他不去了,你去你,跟我們走一趟。”帶頭的警察不由分說,看副導演不願意,立馬兩個警察圍了過來。
“我”
副導演愣了,他自己請來的警察,最後把自己請進了派出所。
“活該”趙敏笑了,“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看看人羣,人羣已經合上,那個小道士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