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城時代 >第73章 非必要戰爭
    “還沒退燒。”嶽文躊躇道,他看着女大夫,聲音很熟,髮型一樣,關鍵是那雙眼睛,讓他感覺熟悉。

    他看看女大夫胸前,果然寫着高靜雯三字。

    女大夫慢慢摘下口罩,嶽文感覺,就象俠女摘下面紗似的,令他驚訝的是,口罩下面是一張年輕的臉,與自己歲數應不相上下。

    “你是..”

    “你不認得我了”

    “在認,在認。”嶽文上下打量着這個年輕的女大夫,又看看胸前,就是上午給小蘿蔔看病的那位高靜雯。

    素顏,絕對的素顏

    當然,嶽文的眼睛也不帶濾鏡

    可以說,這是一張純淨得沒有瑕疵的臉,和臉上大大的眼睛。

    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臉蛋身材都要好,但首先是要有一雙讓人難忘的眼睛。

    高靜雯笑了,她走到近前摸了摸小蘿蔔,“退燒有個過程,晚上還能燒起來,我晚上值班,有事叫我。”她看看嶽文,又瞄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就想出去。

    “一起喫飯吧,”嶽文邀請道,“這滿桌子的菜,我一個人也吃不了。”

    “喫飯”高靜雯笑了,“還沒道謝呢,謝謝你的盒飯”她又走近牀邊,按了一下開關,“22牀打完了,再換一個吊瓶。嗯,晚上容易犯困,不能睡着。”她又囑咐道。

    等等,我的盒飯嶽文愈發納悶。

    “你給我們值班的大夫和護士要的飯菜雞腿飯,肉骨茶,壽司..很豐盛了。”高靜雯笑了。

    “還有西瓜、葡萄、榴蓮..水果多的不要不要的,”一個小護士拿着吊瓶走進來,滿臉微笑,態度好的不要不要的。

    嶽文明白了,有人討好自己來了,而這個人他用腳指頭也想得到是誰。

    “這是什麼人”出了門,小護士問道,滿眼春水,一臉希冀。

    高靜雯笑道,“是個當官的吧”

    “這麼年輕個頭也不矮,”小護士好象發了花癡,“院長親自過來交代了,要好好照顧,明院長,我來咱醫院兩年了,還從沒見院長這樣鄭重其事地交代過呢。”

    高靜雯笑了,“院長重視又怎麼樣,這人,不是個好父親”

    “父親,不,這是他的乾兒子。”小護士叫道,“我親耳聽到,那孩子叫他乾爸。”

    ..

    一年一度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一年一度的全省人民政治生活中的大事,全省的兩會又要開幕了。

    有了以前的教訓,嶽文下決心仍然同盧姍姍保持距離,可是他想保持距離,盧姍姍可不這麼想。

    “嶽書記,知道你朋友多,如果用車的話,我可以擔當專職司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盧姍姍絲毫不假掩飾,惹得衆人都在看省兩會歷史上這對出了名的青年男女。

    “不用,不用。”嶽文越是急着擺脫盧姍姍,盧姍姍就越是追得急,當着這麼多報道的委員,和這麼多省政協的工作人員,她竟一把拉住嶽文,“到那邊坐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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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大廳很寬敞,可是到處是人,到處是記者,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嶽文也不好板着臉孔。

    “有什麼事,你說吧。”他邊說邊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電梯那邊走去。

    “晚上我約了幾位朋友,想邀請你一起去,邵玉瓊也過來了。”盧姍姍笑道,“人家在香江請我們喫飯,我們不回請一下也不好意思嘛。”

    “我好意思,”嶽文馬上否定道,“沒什麼不好意思,誰讓她家是大富豪,也不差這一頓飯錢。”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盧姍姍不樂意了,她說了一個地點,嶽文卻不知道,“你愛來不來。”說完,她有些生氣地走了。

    嶽文也不理會,他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同住的人還沒有來,他正想給廖湘汀的祕書打電話確認一下,房門就被敲響了。

    嚯,這個盧姍姍,還怕人家不說閒話

    嶽文忽地拉開房門,門外卻是一臉微笑的王玉印,“嶽書記,不打擾你吧。”

    “打擾了,”嶽文正色道,“坐了一路的車,我很累,正想睡一會兒。”

    可是王玉印好象不理解這話的意思,他又笑道,“大巴車上坐沒法坐,躺沒法躺,”他跟着嶽文走進屋裏,把一把車鑰匙放在桌上,“我知道你最喜歡沃爾沃,你先開着,不好的話我們再換。”

    嶽文連看也沒看桌上的鑰匙,“送人車就象送白菜一樣,王總,你這是扶貧嗎”

    “我這是招安。”王玉印道。

    招安

    此話說得如此赤裸裸,又充滿了殺氣,讓嶽文一下轉過頭來,果然,王玉印臉上慣有的謙虛謹慎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狠與果決。

    “嶽書記,我們能談談嗎”房門被人從外面無聲地關上了,顯然,王玉印不是一人來的。

    “談什麼”嶽文蠻不在乎,這個日子,如果有人在這裏行兇,估計他跑不出這賓館的大門,王玉印是個聰明人,他不會這麼幹。

    “談一下我。”王玉印坐在了嶽文對面,中間只隔着一張茶几和茶几上嶽文泡的熱茶。

    “你”特麼地,你有什麼好談的,盧姍姍和邵玉瓊兩個美女,我都沒空去談,跟你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去談“我沒空”

    王玉印笑了,那種很輕蔑的笑,笑得嶽文一陣煩躁,但馬上冷靜下來,他心是也在琢磨着王玉印的反常。

    “邱吉爾說過,所有的戰爭都是非必要戰爭,”王玉印繼續冷着臉,與前幾天在婦女兒童醫院是判若兩人。

    “不明白。”嶽文冷笑道。

    “如果你不明白,我可以以我三十年商海沉浮告訴你,”王玉印繼續道,“我先是在海帆工作,從畢業伊始,從一個菜鳥一直幹到副總,最後與莊瑞健拍了桌子。”

    “出走海帆,我就創立了自己的公司”王玉印很感慨,他不再一味討好嶽文,倒讓嶽文正視起他來。

    “商海30年我認識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在這30年裏,我學會了一件事,就是不論機關裏還是商場裏,世界上的每一個場,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

    “不管是明是暗,第一步學會它,不過好多人還沒有走到這一步就已經死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王玉印挑釁地看着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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