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的愛好之一是聽歌,聽交響樂和粵語歌,粵語改成普通話,沒有歌曲原來的意境了。 .
車裏的歌聲在不斷迴盪,他不時扭頭看看蔣曉雲,大年初一,兩人從家裏趕回開發區。
嗯,人海能遇到曉雲,是不是也是太意外?
當初,如果自己沒有來到開發區,沒有來到金雞嶺,會不會碰到蔣曉雲?
如果自己沒有在香江時給蔣曉雲打電話,蔣曉雲會不會來接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把蔣曉雲帶回家,自己會不會承認蔣曉雲是自己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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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經沒有如果,一切好象水到渠成,塵埃落定,瓜熟蒂落,不,應該說是水滴石穿。
沒有她的堅守,沒有她的不拋棄不走開,沒有她用生命去愛……..這一切的意外可能都不會發生。
“你兩隻手開車吧。”蔣曉雲弱弱地建議道,一路,她的手這樣被嶽握在手裏,但她也不願抽離。
“沒事,當年我往粵東送蘋果的時候,開車照樣喫方便麪。”嶽笑了,車裏瀰漫着陣陣果香,那是嶽魁與方秀蘭帶給蔣勝兩口子的。
“你說,我這樣門,會不會被你媽打出來?”嶽開玩笑道。
“我媽不是不講理的人,”蔣曉雲看着前方的車輛,“再說,他們已經知道了。”
嗯,是已經知道了,如果不知道還好,這以蔣勝在區裏的地位,自己的獨生閨女大年三十跑到男方家過年,還在沒有結婚的情況下,傳出去他的一張老臉恐怕也沒地兒擱。
“打,我也不怕,不是我與你媽有過節嗎?”嶽吡笑道。
蔣曉雲抽出手來在他的胳膊扭了一下,“你還說,好意思說。”
“哎呀呀,我當時是真嚇着了,我都給你解釋過了,不過,曉雲,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在開發區放了一顆衛星呢?”
“怎麼說?”蔣曉雲的臉始終掛着笑,那個霜冷長河的教導員好象一夜之間走入了歷史。
“芙蓉街道黨工高官、保稅區工高官、管委主任、交通局長嶽同志與刑警大隊教導員、蔣主任的千金走到一塊……..”
警車轟鳴着在高速路一疾馳,一路通暢,一路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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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之,意料之外。
蔣勝的老婆氣憤地從在沙發,手裏的遙控器啪地把電視關了,“我不是說過嗎,他是當工高官,區高官,他跟曉雲也不可能。”蔣勝老婆恨恨道。
蔣勝慢慢摩挲着自己的肚子,“你自己養的姑娘,說是值班,結果呢,值到秦灣機場去了,值到人家家裏去了,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蔣勝老婆狠狠瞪他一眼,也不說話。
“快三十的人了,你說,如果能挑一個嶽還好的小夥子,那我立馬做工作,是把曉雲調離開發區也行,可是你還能找着嗎?”
從年輕時蔣勝一路升遷給她帶來的那種滿足感榮譽感一下淡化了許多,讓她感覺好象都要矮人一截。
可是她仍然不改口,“嫁個正常人可以啊,總不能找個二婚頭吧,總不能找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吧。”她還對在醫院挨踢的事兒念念不忘,這纔是心病。
蔣勝在沙發坐下來,“不是沒辦過婚宴嗎,現在的孩子…….”他說得隱晦,“打人那事,曉雲不是也替你出氣了,也解釋清楚了嗎?”
他端起茶杯,“我過完年之後可能要動一動了。”
蔣勝老婆馬扭過頭來,也顧不得前塵往事了,家裏的一切榮耀都是蔣勝帶回來的,他動是全家動,她很關切,“怎麼動?”
“到政協任主席。”蔣勝笑道。
從一個打鐵匠一路走來,到了副廳級的常務副主任的位子,最後又到了正廳級的區高官的位子,他很知足了。
蔣勝老婆雖然心有遺憾,但也很欣慰,這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了吧。
“年前沒有風聲啊!”她問道。
“面的意思,羅書記也要走了,常務高官。”一切都不在計劃,但引起的變動卻是一連串的。
“那誰來接市高官?”蔣勝老婆很關心。
“鄭市長交流到廣南任組織部長,雲海市高官齊魯遼過來任市高官。”蔣勝頗有深意地看看自己的老婆,“嗯,嶽也有變動。”
“他有什麼變動?黨工高官才當了兩年,還不到兩年,霍書記不是對他還行嗎?”蔣勝老婆有點着急了,下意識已經把嶽當成準女婿,自家人。
嗯,一切都很意外。
蔣勝卻笑了,“傳說霍書記調到市裏任政法高官,前一階段,他那件事鬧得很大。”
“嶽呢?”蔣勝老婆着急了。
“*****。”蔣勝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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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回望象戲一臺,意外的事情接踵而至。
“嶽主席,帶着新娘子回來了?”電話傳來阮成鋼爽郎熱情的大笑,蔣曉雲卻又是一臉微紅。
領導幹部,主要領導幹部,大年初一般不休息,或者休息半天,邊回來過年的領導太多,喫飯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工作。
“你叫我什麼?”嶽很納悶。
“你還不知道?”阮成鋼大笑道,“午叫老大,給你與曉雲接風,如果午你要到曉雲家,改在晚,噢,你馬要到政協了,任副主席。”
*****?連蔣曉雲也關心起來,那現有的職務呢,黨工高官與局長一併免掉嗎?
政協那是什麼地方,主席全是退下來的領導,可是嶽才二十九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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