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別推我。”黑八裝模作樣地朝後倒了下去,卻身子一硬,直接朝後面彈了回去,“哎呀,這力真大,我都被打出三米遠去,哥,您這是陳氏,楊氏還是吳氏,武氏還是趙堡太極?”
“啥氏也不是,是岳氏太極!”嶽吡笑道,“行,你配合得不錯,我這架式,是不是都快趕那個女大師了?”
“你不如她,”黑八嘚瑟道,“你還推了我一下,那個女大師都不用推。”
“嗯,最近我對太極拳頗爲着迷。”他着迷是真,自打準丈人蔣勝到了政協之後,每天早練太極,連帶着準丈母孃也練起了太極,蔣曉雲的終身大事定了之後,兩口子徹底去了心思。
“我總感覺,這拳吧,迷惑性很強,左手劃,右手打人,右手劃,左手打人,”嶽身子一低,擺出一個攬雀尾的招式來。
“帥!”黑八讚道,“你想怎麼打人。”
“借力打力。”嶽一招金剛搗礁,震得腳底下的地板直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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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國家沒有紀錄片,像一個家庭沒有相冊。
嶽的話音剛落,坐在酒桌的一個男子馬興奮地站了起來。
他個頭不高,頭髮幾近圓寸,卻說的是一口帶着山海味的普通話。
“知己!”兩個字給嶽定了位。
已是視時政新聞部副主任的王唐也也坐在飯桌,他是這次嶽到京城來找的貴人。
貴人?
黑八忙前忙事地侍候着,能辦事才叫貴人,現在這聲貴人叫得太早了吧。
“寧缺也是山海人。”王唐介紹道,剛纔的一臉清高的寧製片人現在突然變得很熱情,“嶽主席也對紀錄片有研究?”
“嗯,看過《帝企鵝日記》、《遷徙的鳥》,還有《復活的軍團》,好看。”
王唐笑了,“越來越說到點子了,你們倆得喝一杯,寧缺也參加了軍團的拍攝。”
寧缺的臉有種罕見的倔強,這可以理解爲一種堅持,也可以理解爲一種信仰,當然,山海漢子,倔強,一直是他們身的標籤,無論對生活還是對工作。
“人,浮躁的時候願意看肥皂劇,當真正沉下心來的時候,他願意看一些有深度的東西,我們的社會在不斷前時,階層的分化日益清晰,紀錄片,我相信,接受的羣體會越來越大,層次也會越來越廣,但是…….”
“但是什麼?”寧缺的臉不缺渴望,不缺進取。
“但是選題,選題還是選題,”嶽笑了,“國人嘛,選擇老百姓的生活,喫穿用度,喫喝拉撒,用我們的攝像機紀錄下百姓的喜樂,映射出時代的變遷。”
寧缺看看王唐,王唐看看寧缺,兩人是好友,經常討論的也是選題的問題。
“嶽主席,你想看的是,這麼說吧,你最想看的是哪方面的題材?”寧缺問道。
“剛纔不是說了嘛,喫喝拉撒睡,美食,足球,影視,化,都可以啊。”
下面肯定要提到秦灣了,提到開發區了。
“如我們秦灣,美食,啤酒,足球,都在全國獨樹一幟,”嶽注視着王唐與寧缺,見他們對秦灣好象並不感興趣,他馬變換道,“可以放眼全國,以食爲題,展現不同的風俗,展現不同的生活,紀錄這個時代,叫飯碗裏的國吧。”
“飯碗裏的國?”寧缺好象若有所思。
王唐舉起杯子與嶽一碰,“寧缺現在正在搞一個以城市爲主題的紀錄片,片子暫定爲《城市國》。”
噢?
嶽馬來了興趣,“我建議啊,不要瞄準大城市,象京城,申城,深港,粵東這種大城市,我們看得多了,要瞄準小城市和正在崛起的城市,這樣纔有意義。”
“我們想到一塊了。”寧缺難得的笑了。
“你象我們平州,離京城很近,應該在京城的一百五十七環左右吧,”嶽開玩笑道,“但是我們正在發展,這樣的城市象早七八點鐘的太陽,關注這樣的城市纔有意義。”
“這只是一個城市樣本,”寧缺笑道,“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樣本,但是平州,我一定去。”
……
飯桌只要嶽在不會寂寞,也不會冷場,“最近啊,我們那邊,省農大準備搬遷,對於大學搬遷,王主任,你有什麼看法?”
“大學搬遷,是受困於原來逼仄的環境,現在的大學都在擴招,但是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王唐的看法別出心裁,“我不贊成大學搬遷,這樣的成本也太大。”
“對,把搬遷的成本節省下來,用於學生和教師的培養,一樣可以成爲一流的大學,你看外國許多大學,那些樓都有年頭了,並不是新樓,也並不寬闊…….”寧缺符合王唐的意見。
“原來的大學可能身處現在的鬧市區,大學搬走後,原來的地皮可以用作商業開發,”王唐道,“這樣的事在全國並不少見。”
stop!
嶽臉笑着,可是心裏卻在狂喊,這可不是我今天又趕回京城的本意。
“那現在的學生不能擴容怎麼辦?”嶽笑道,“我們國家地大人多,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孩子要學,可是沒有地方,你們說怎麼辦?”
“這也是一個因素,這個,可以作一期節目,你剛纔說,你們省農大要搬遷?”
王唐狡黠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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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唐的動作很快,兩天後,他直接來到沈南,首先去的地方是省教育廳。
他的態度很溫和,是想大學擴遷搞一期節目,可是教育廳卻緊張起來,省農大也很緊張,全國這麼多標本,爲什麼只解剖省農大呢?
緊張帶來的後果很簡單,搬遷的事暫時擱置,待形勢明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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