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那五個護法使徒基本上都不說話,神態恭謹的坐在周圍陪席,只有陳玄敏一人誇誇其談。
他還挺健談。
從檀巫的發展歷史到靈妖的培養進化,基本上也沒瞞着蕭七,全都講述了一遍。
看他的態度,似乎有些拉攏的意味。
由於山珍海味見的多了,蕭七對這一桌喫的也沒啥興趣,淺嘗輒止。
他倒是對尹智孝和宋慧珍這兩個少女很感興趣。
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能把她們倆的心靈之光培養的如此純淨,卻又不失少女風情,同時又洗腦洗的這麼徹底
哪怕是自己的血眼浮屠,恐怕也只能完美的做到其中一樣吧
陳玄敏還真不簡單啊。
他本身的修爲境界一般般,甚至都沒有鼻荊的實力強。
但是他身爲檀巫領袖,應該是掌握了某些神祕而強大的東西。
比如靈骨舍利
“蕭先生,有些走神啊”
突然,陳玄敏笑呵呵的衝蕭七使了個眼色。
同時,房間裏那兩個美麗的少女也趁機站到了蕭七的兩側。
異香撲鼻。
尹智孝和宋慧珍的年紀絕超不過二十歲,青春正盛,而且絕對是未經人道的純潔少女。
有合歡譜在身的蕭七,對於這種女孩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尤其敏感,幾乎一眼就能看出本質。
“呵呵,陳校長,其實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蕭七微微一笑。
“蕭先生問就是了。”
“這房間裏有種禁制,強大而平和,隱晦不易察覺,是給我準備的麼”
陳玄敏眼神一閃,眨了眨眼:“蕭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真不明白我說白一點吧。你這棟會所,從進大門起就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場裏,到這間宴客廳,更是位於禁制的正中心。你別告訴你連這裏的禁制都不知道。”
“禁制這裏”
陳玄敏一臉楞然,眼神更古怪了。
“陳校長真不知道”
蕭七眼神一眯,悄悄張開了浮屠之眼。
可是掃了一眼陳玄敏後,心裏也有些迷糊了。
這傢伙身體裏的反應,基本上可以說明他是真的不知道蕭七在講什麼。
“蕭先生,您是不是感覺有錯這裏的會所已經開了十幾年了,從第一天動工開始,我就一直嚴格監察。這裏不可能有什麼禁制。”
陳玄敏信誓旦旦,神情也凝重了許多。
可是蕭七敏感的發現,在他說話的同時,陪席的那五個護法使徒毫無動容,聽了蕭七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的反饋怎麼跟陳玄敏不一樣
難道,他們纔有問題
就在蕭七心中詫異時,突然外面傳來劉國的喊聲:“七爺,醫皇大人來了,他說在外面等您。”
蕭七一愣。
尉遲新回來了
爲什麼不直接進來跟自己說話
想了想,起身衝陳玄敏笑道:“抱歉,出去一趟。”
“蕭先生請便。”陳玄敏連忙起身示意。
蕭七也沒客氣,轉身走出了大廳。
一出來,那種禁制的感覺就消失了。
說起來也挺奇怪,裏面的禁制不像是強制性的,反倒有點類似於保護性的,只要沒有過激的行爲,禁制也不會發動。
很溫和,很仁厚。
蕭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出來之後,尉遲新就站在走廊的窗口處。
一見蕭七出來,立刻大步走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半天。
整個過程,蕭七的神情都很平淡。
聽完了尉遲新的所有
報告,這才若有所思的笑道:“原來,檀巫還有這種生意呢只是,如果是陳玄敏首肯的,那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至少我看不出來。”
聽了蕭七的話,尉遲新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如果連蕭七都看不出來陳玄敏的異樣,那他或許真的不知道檀巫組織暗地裏做的這些事
“七爺,無論如何,那些少女最後都是送到這裏來的。陳玄敏,不可信。”尉遲新神情凝重。
“哼,我也不在乎他是否可信。劉國說,華夏九鼎最後的殺鼎或許在這下面,尉遲,下去看看。”
“是,七爺。”
尉遲新一點頭,轉身迅速離開了。
蕭七扭頭衝劉國招了招手:“你妹妹呢”
“去調查一下這裏。”劉國快步走到近處,輕聲回道。
“她”蕭七眉頭一皺。
“七爺放心,我妹別的本事沒有,潛蹤隱形的手段很高明。”
“好吧,你心裏有數就行。我囑咐醫皇下去查探殺鼎的情況,你打起精神,一旦出事,想辦法護住這裏的普通人,帶她們脫險。”
“是,七爺放心。”劉國鄭重的點了點頭。
蕭七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一閃,轉身大步走回了宴客廳。
進去之後,朗聲長笑:“陳校長,咱們也別玩遊戲了。平昌洞醫療中心下面的地下室,已經被我的手下毀了。七爺現在有點後悔還給你四隻靈妖了,想解釋解釋嗎”
“平昌洞醫療中心”陳玄敏愕然一愣。
“你真不知道”
“蕭先生,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平昌洞醫療中心的地下室是什麼意思跟我有什麼關係”陳玄敏站了起來,眼神疑惑。
“那好,我問你,這裏的少女都是怎麼來的”蕭七漠然問道。
“她們當然是索爾藝術培訓機構培訓出來的禮物。”
“禮物”
“對,經過了檀巫神聖的洗禮,她們都是天賜的禮物。身心潔淨,純情溫柔,對於男人來說,都是絕美的禮物。”
陳玄敏對禮物這件事倒是承認不諱。
可他嘴裏所說的培訓方式,跟尉遲新發現的大相徑庭。
“索爾藝術培訓機構陳校長,你真該問問金秀妍,問問她,這些少女到底是怎麼來的中間又經歷了些什麼遭遇。”
“蕭先生,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玄敏面色難看,扭頭看向另外一側坐着的一個年輕少女喝道:“陳亞蘭,告訴她這些禮物是經過什麼渠道培訓出來的。
席位上,陳亞蘭無動於衷,就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陳亞蘭”陳玄敏心中不耐,用手敲了敲桌面。
陳亞蘭還是默不作聲。
甚至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不但是她,那另外四個護法使徒也一動不動。
陳玄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門口處的蕭七也恍然笑道:“看來,你這個檀巫首領,已經落馬了啊。”
“豈有此理。”
陳玄敏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聲喝道:“陳亞蘭,到底怎麼回事”
“檀君,做好你本職的工作就好了。”
陳亞蘭神情木然的回了一句。
“什麼,你你敢這麼跟我說話”陳玄敏氣的怒髮衝冠,身上瀰漫開熾烈的氣息波動。
這時,蕭七突然心中一動,扭頭看向身後門口。
一個年輕俊朗的少年,穿着一身米色的西裝,帶一臉笑意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踏進宴客廳裏,那五個護法使徒立刻躬身起立,迎了過去。
少年目中無人,也沒理會蕭七,施施然走過他身邊,像是帶着主人的光環一樣來到席間首位上,安然坐下。
接着呵呵笑道:“傀儡的人生。陳玄敏,你可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