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也不着急,領着小花瑤優哉遊哉的在山間小路上行走。
綿綿細雨落到兩人周圍,自動的彈開了。
花瑤好奇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心情舒暢。
脫離了母親的她,心性徹底恢復成了頑皮好動的特質,小嘴一刻也不停歇,嘰裏呱啦的問個不停。
“大哥哥,爲什麼那麼多人都怕你呀”
“因爲他們打不過我。”
“爲什麼你會這麼厲害”
“因爲我命好。”
“爲什麼你的命這麼好我的命能不能改好”
“可以。但是需要你努力。”
“嗯爲什麼老虎會生人”
“因爲是我賜給它的力量。”
“那小孩子生下來,跟老虎叫媽媽,跟誰叫爸爸是你嗎”
“咳咳”
蕭七一頭黑線,哭笑不得。
於邪的問題,的確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幸好他原本就是個修仙者,想必也不會在乎這些倫理問題。
“瑤瑤,有求知慾是好的,但是有些問題你還理解不了,就別問了。”蕭七無奈的摸了摸花瑤的腦袋。
“大哥哥,我昨天看完了神鵰俠侶了。”
“哦。”
“我喜歡當郭襄。”
“爲什麼她最後可是孤獨終老呢。”
“嘻嘻,因爲我也有大哥哥。我知道你也有老婆,所以,我也會孤獨終老吧”
聽到這番話,蕭七差點沒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這丫頭腦子裏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果然小孩子不加管束是不行的。
“瑤瑤,以後看小說可以,權當娛樂。不許自己瞎代入情節啊。你還小呢,大人的世界你咦”
蕭七突然眼神一閃,皺着鼻子聞了聞。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
是從山下飄散上來的。
花瑤也聞到了。
她渾身緊張,死死的攥着蕭七的手低聲說:“大哥哥,好大的血腥味兒啊。”
“下面可能出事了,來,我抱你。”
蕭七一彎腰,直接將花瑤抱在懷裏,接着身形一閃,迅速往山腳下衝去。
燕山腳下,有座小鎮。
這裏地處華北,冬去春來之際,霧霾很重。
今天陰雨連綿,雲煙籠罩着山下週遭城市,顯得相當壓抑。
可即便小雨淅瀝瀝的下着,依然掩蓋不住那股血腥味兒,想必是哪裏出了大事了。
蕭七速度極快,抱着小花瑤很快出現在山下小鎮上。
很奇怪,小鎮悠然平靜,一如既往。
那股味道,似乎從小鎮中央的位置傳來的。
“大哥哥,這裏好像沒出什麼事啊,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味道呢”花瑤湊到蕭七的耳邊輕輕問了一句。
“或許,不是普通人的麻煩吧。”
蕭七在街道上信步遊走,往血腥味兒的源頭趕去。
街上行人匆匆,一個個神色平常,狀態再普通不過。
他們似乎聞不到血腥味兒。
偶爾路上遇到兩個路過的小孩兒,一路追追打打,絲毫不在乎小雨連綿,好像還很享受這種感覺。
的確有些古怪。
數分鐘後,蕭七來到一個小公園的門口。
味道就是從這裏面散發出來的。
公園不大,千多平米。
應該就是小鎮上唯一的消遣娛樂的所在。
門口處設有崗亭。
這小公園是免費的,只不過進去需要出示證件。
蕭七走到門口,剛巧有個穿着一身深色牛仔服的少女在遞證件。
“大哥哥,前面的姐姐身上,
好像有靈氣反應哦。”小花瑤又湊到蕭七耳邊嘀咕了一句。
“大哥哥,你要去搭訕嗎”
“噗,你當大哥哥是花心大蘿蔔遇到個美女就搭訕”
蕭七啞然失笑,伸手捏了捏花瑤的臉蛋。
這時,前面的牛仔服少女已經快速走進了公園裏。
她的目標性極強,進去之後直接右轉,速度非常快。
蕭七抱着花瑤身形一虛,直接閃進了公園裏。
而崗亭裏的工作人員卻嚇了一跳,眼睛一花,外面的人就消失了
“莫不是見鬼了”
進了公園,繞過一片假山,前面是階梯石階。
石階一路向上,能登上一座兩百多米高的小山。
山頂上有廟。
廟裏還有香火。
牛仔服少女的目標,應該就是山頂上的小廟。
那女孩兒身上的靈力反應很青澀,不像是系統修煉過的,倒像是先天攜帶的。
蕭七途中張開了浮屠之眼瞄了女孩兒幾眼。
很普通。
她的體內帶着一些天地靈力的雛形,並非正統修仙者。
或許是察覺到了這裏的一些古怪,這才趕來查看的吧
蕭七抱着花瑤,尾隨着少女上了山頂。
山頂小廟是間道觀。
道觀破敗殘損,早就沒了牌匾。
但是道觀裏面,有巨型香爐設置,香爐裏燃着粗大的朝天香。
香菸嫋嫋,青煙不畏細雨,直衝天際。
蕭七愕然一愣。
那濃郁的血腥味兒,居然是從香爐裏那三根朝天香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鬼
仔細感受一下週圍,的確沒有血腥事件。
蕭七也是第一次見到燒香能燒出血腥味兒的,所以走到道觀門口就沒再往裏進,而是把花瑤放到地上,仔細打量起道觀來。
牛仔服少女已經走進去了。
當她進入道觀大殿時,裏面似乎迎出來一個穿着青衫皁鞋的慵懶道士。
那道士也很普通,帶少女進了大殿裏。
蕭七直覺莫名其妙,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朝天香上。
爲什麼香的味兒會產生血腥味兒
“大哥哥,咱們怎麼不進去”花瑤好奇的歪着腦袋問道。
“進去做什麼”
“看看是不是有妖魔邪祟啊”
“你真當自己是除妖師啊再說,血腥味兒是從那三根朝天香上散發出來的,大殿裏面,沒什麼異常東西。”
花瑤眨了眨眼,奇道:“剛剛那個牛仔服姐姐不異常麼”
“她嘛,一般般吧。”
“那她進了大殿裏,不算異常嗎”
“呃”
蕭七一頭黑線。
被小花瑤這麼一問,特麼的竟然無言以對了。
這小丫頭有時候嘴皮子真的很犀利。
突然,蕭七心中一動,衝花瑤使了個眼色。
緊接着,身後不遠處優哉遊哉的走過來一個人。
一個穿着破爛道袍的老道士,手裏還拎着個髒了吧唧的拂塵。
老道士睡眼惺忪,趿拉着一雙破板鞋,臉上就好像幾年沒洗了一樣,又油又膩,眼角全都是眼屎。
雖然邋遢,但是老道身上微微有靈光放出。
天上細雨靡靡,卻也沒落到他身上一滴。
當道士走到近處時,大赫赫的用拂塵一甩,掃了蕭七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今日閉館,閒雜人等退避三舍,不得騷擾。”
蕭七心裏啼笑皆非
我特麼騷擾了麼
七爺連大門都沒進呢。
仔細聞聞,心裏又一愣。
這邋遢道士,邪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