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符筆雖然是下品仙器,可是跟仙衣不一樣,看不出任何仙暈,所以拿在手裏,樣子也不太好看,顏色也差強人意。
“水心,相信我,就用這支筆畫,快點,畫完了給柳元義看看。”蕭七也沒多解釋,給洛水心拿了一張畫紙夾在畫板上。
一看蕭七這麼興致勃勃的,洛水心也不忍心掃他的興,只好倒了墨汁,大筆一揮,簡單畫了一幅山水墨畫。
當最後一筆收尾時,蕭七站在一旁,張開地視之眼看了一眼,差點驚呆了,水墨畫上,透出淡淡仙暈,畫中山水青墨,細雨霖霖,有老翁披着蓑衣,泛舟湖上。
水紋波光,青草柔柔,扶風擺柳,輕舟野渡。
畫面上的景色活了,原來這就是自成小世界的意思。
洛水心因爲收拾墨汁畫板等東西,也沒仔細看自己畫的東西,蕭七興奮的拿着畫紙,扯着洛水心就往外跑。
來到客廳沙發前,直接把剛剛畫好的畫紙鋪在柳元義的面前說:“柳爺爺,看看這幅畫吧,水心剛剛畫的。”
一聽是洛水心剛畫的,劉天和他們幾個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因爲洛水心已經很久沒畫畫了。
柳元義,劉天和,再加上劉雨桐和孫梓軒,四個人腦袋湊到一起,看着看着,全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劉天和瞪着眼睛指着畫面說:“這,這,剛剛不是我眼花吧,怎麼看着畫上的船好像移動了一段距離。”
柳元義也一臉震驚,不住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看了半天,不住的搖頭唸叨着:“怪哉怪哉,乍一看,畫像是死的,可是凝神細看,越看越覺得畫像活了似的,不但水波盪漾,野舟輕渡,甚至這綿綿細雨,都能帶出一股涼意。”
說完,喫驚的看着洛水心說:“這真是你剛剛畫的。”
洛水心有點懵,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了蕭七一眼,眼睛裏滿是疑惑的神色。
旁邊的劉雨桐和孫梓軒也越看越驚奇,忍不住拿起畫紙,仔細端詳起來。
這時,廚房裏終於傳出洛萱的聲音:“各位,正式開飯啦。都過來落座吧。”
聽到洛萱的喊聲,這幾個人才猛然驚覺,劉天和趕緊把柳元義讓到餐桌上,同時招呼蕭七四個人過去喫飯。
劉雨桐和孫梓軒終於放下了畫紙,帶着一臉的疑惑掃了一眼洛水心,也沒說話,趕緊過去入座了。
洛水心皺着眉頭拿起自己畫的畫,掃了一眼疑惑的說:“他們怎麼一個個都神情古怪,到底看出什麼來了?”
“嘿嘿,你不能走馬觀花的看,得仔細認真盯着一個地方,就會看出問題來了。”
蕭七在一旁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洛水心疑惑的再次拿起畫紙,認真的盯着畫上的孤舟老翁,看了一會,突然渾身一震,啊的一聲輕呼,畫上的老漁翁,好像搖着船換了個地方,重新下餌繼續垂釣。
這太離譜了,洛水心用力搖了搖頭,再看畫面,圖像再次靜止了。
這時,洛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水心,還不趕緊過來,柳爺爺都上座了,你還不趕緊的。”
蕭七一聽,趕緊拉着一臉震驚的洛水心跑到餐桌旁,在空位上坐下了。
這一頓飯,喫的不鹹不淡的,雖然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可是首先柳元義就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一樣,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再也喫不下了,跟洛萱和劉天和聊了幾句之後,直接下桌又跑去看那幅畫去了。
沒了柳元義在桌上,多少氣氛有些尷尬,洛萱和劉天和還能談笑自如,可是洛水心和劉雨桐的反應就平淡了許多。
最後基本上就剩下蕭七和孫梓軒陪着洛萱說話了。
越跟洛萱接觸,蕭七越覺得她真有種返璞
歸真的感覺,甚至做飯都喜歡自己親自下廚,而且一點架子都沒有,說話溫和,臉上始終都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洛萱淡淡一笑:“梓軒,下次別帶這些東西了,這次阿姨就多謝你的好意了。”
“沒事,阿姨,您也知道,我們家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所以這點東西也沒花錢。”
“我知道,你有這份心意就行了,下次千萬別帶了。”
劉天和也在一旁笑着說:“梓軒那,聽你阿姨的,下次別帶這麼多東西了。”
“呵呵,沒事,劉叔,洛阿姨,下週末我們家在世紀之城辦酒宴,慶祝第五百家分店落戶南都。我爸媽讓我邀請您二位過去捧場。到時候您兩位一定要賞光啊。”
“好好,週末一定過去。”劉天和笑呵呵的答應了。
幾個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劉雨桐和孫梓軒就準備離開了,正好柳元義也精力不濟,準備要走了,老人家盯着畫看了小半個小時,看到最後頭暈眼花了已經。
劉天和趕緊派人把柳元義送走了。
蕭七和洛水心陪着洛萱送走了劉雨桐和孫梓軒,往回走的時候,蕭七拉着洛水心故意落後一段距離,小聲問了一句:“孫梓軒說的燒傷的疤痕是咋回事?”
“等會回去我跟你細說吧。”洛水心小聲回了一句。
回到客廳後,洛水心跟媽媽打了個招呼,直接把蕭七領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進屋以後,給蕭七倒了杯茶,這才嘆了口氣說:“媽媽後背上有一道燙傷的疤痕,十幾年了,一直都沒消掉。所以媽媽從來都不穿露背裝,也不再參加宴會了。”
“怎麼燙傷的?什麼東西燙的?”
“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燙的,這個傷,是當年媽媽跟爸爸一起去鄱陽湖打撈沉船的時候燙傷的。也就是那一次,爸爸在湖底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蕭七一聽,疑惑的說:“也就是說,其實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你爸爸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對,誰也不知道。因爲出事的地方,在鄱陽湖老爺廟水域,那裏是有名的華夏百慕大魔鬼區。這麼多年了,媽媽雖然改嫁了劉天和,可是也從來沒停止過尋找爸爸,可惜始終沒有結果。”洛水心低着頭,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之前你在電話裏跟我說,說讓我陪你去澳島找個人,跟你爸爸失蹤有關係。是什麼人啊?”
“是個島國人,叫山下提昭。”接着,洛水心簡單的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
洛萱的老公,也姓洛,叫洛天華,同姓的人能結合,也算是一種莫大的緣分。
十八年前,也就是洛萱剛剛懷上洛水心的那一年,兩口子跟着一個米國人和一個島國人去了鄱陽湖老爺廟水域打撈一艘沉船。
米國人叫愛德華·波爾,島國人叫山下提昭。
當時下水的是洛天華,愛德華·波爾和山下提昭他們三個,而洛萱因爲有了身孕,所以留在船上沒下去。
可是洛天華三個人剛下去沒多久,鄱陽湖上空就陰雲密佈,電閃雷鳴,接着坐在船上的洛萱後背一陣劇烈的刺痛,被一股大力打落水裏,瞬間就人事不知了。
等洛萱醒過來的時候,喫驚的發現自己飄到了鄱陽湖南岸,那已經是數千米之外了,而救她的人,正是在鄱陽湖旅遊度假的劉天和。
從那以後,洛天華消失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找到他的下落。
這麼多年來,洛萱一直以爲愛德華·波爾和山下提昭都跟洛天華一樣,在鄱陽湖消失了呢,沒想到去米國一趟,見到那個富商,竟然就是當年的愛德華·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