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他們來說,保住小命兒比什麼都重要。如今都大勢已去了,誰還給誰盡忠效命啊。
其實在這些最爲普通的士卒的眼中,他張魯是漢中的主話人沒錯,但是他看重的是他的屬下,是他那五斗米教的教衆,可不是自己這些普通的士卒。所以他們幾乎人人可都沒那個心思去給張魯賣命什麼的,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兒纔是當前最爲緊要之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賈詡則在最後面,他被士卒保護着也趕來了,等他進了城後,特意見到了馬超,於是說道:“主公這是已經把高沛放了?”
馬超說道:“不錯,先生難道就不覺得高沛他在南鄭城比被我們俘虜要強嗎?”
賈詡則說道:“主公請想,高沛他可未必進得了南鄭啊!主公可知高沛他爲何會在褒中?”
“這……難道先生之意是說……”
“不錯,高沛乃是張公祺他故意放到這褒中城來的,所以他是不會再讓其人帶兵再進南鄭了啊!”
馬超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心說賈詡他所說的應該沒錯,那麼自己是不應該放走高沛了,但是如今卻已經爲時已晚了啊。
“那先生以爲此時我們當如何?”
賈詡一笑,“那便要看主公如何了,主公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還是說只顧着眼前的利益即可?”
馬超一聽,忙問道:“不知先生所言,何爲‘放長線釣大魚’,又何爲‘眼前利益’?”
賈詡再次一笑,就把他所想的都和自己主公說了,馬超一聽,感覺賈詡所說的非常可能,於是便拍板兒決定了,“如此,就依先生之言!我們當‘放長線釣大魚’!”
“子龍!”馬超叫過了趙雲。
“末將在!”趙雲上前聽命。
“命你……不得有誤!”
“諾!”趙雲說完後,他是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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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高沛他帶着殘兵一口氣兒跑到南鄭城下的時候,不出賈詡所料,張魯他是直接就把高沛和益州軍都給擋在南鄭城外了。
張魯就在高沛帶着殘兵向南鄭趕來的時候,他才知道褒中已經丟了。這下他心裏可把高沛給罵壞了,心說難怪劉焉劉君郎不重用此人啊,不是沒有道理的。此時來看,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因爲高沛其人也實在是太無用了吧。要說這才幾曰啊,褒中一下就丟了,實在也太快了吧。
你看張魯此時還在埋怨着別人,他倒是早給忘了,自己的陽平關還有那沔陽,其實丟得也不比褒中慢多少,甚至沔陽丟得更快啊。其實這不就應了那句話了嗎,叫“老鴰落在豬身上,就看見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啊。
而此時對張魯來說,他南鄭其實還真就不差高沛他們這些人。而且有了高沛的話,反而是個麻煩啊,所以他也是聽了閻圃的話,絕對不讓高沛再進南鄭。再說楊松他說得也對,因爲如今馬超馬孟起他們都詐了好幾個地方了,詐城這都成習慣了,所以對高沛此時卻也更得是不得不防啊。誰知道他高沛是不是也來詐城的,儘管張魯他自己其實也不是很相信高沛是來詐城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卻不能沒有防人之心啊。所以楊松說得也沒錯,必須要提防着高沛。
高沛一聽他是這個氣啊,心說自己早就應該看到他張魯張公祺的嘴臉了。自己怎麼就能帶兵到南鄭來呢?真是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自己帶兵來南鄭就是個錯誤,而且還是大錯特錯啊!高沛此時是暗自責怪自己,他不是沒想過張魯會拒絕自己入城,但是卻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來南鄭了,可結果這實在是……
高沛沒說別的一咬牙,對城頭的張魯喊道:“好,好啊!高某這就帶兵去成固,不必太守多**心了!”
高沛此時他不走不行啊,來人家漢中當援軍,補給根本就沒帶多少,而且還都在褒中城,所以此時一萬士卒還剩下的八千多,都沒幹糧了。所以他心裏着急啊,好歹成固是個大城,怎麼說也能讓自己手下的士卒填飽肚子吧。所以沒二話,雖然高沛帶着萬分不甘,但是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自己如今就是個孤軍,要是益州軍主公在漢中,他張公祺敢對自己如此嗎。
所以什麼都別說了,忍氣吞聲離開南鄭,去成固吧。
“我們走,去成固!”
益州軍的士卒一聽,知道自己將軍這是已經和人家妥協了。不過不如此如今還能如何,而士卒們的心中則更多的是有些感動,因爲如今畢竟可是都沒有糧草了,所以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補給,那麼除了成固,自己等人還能去哪兒。而自己將軍卻因爲自己等人,受了張魯之辱啊,這實在是……
說實話,此時的益州軍士卒幾乎人人都是心裏不忿啊,心說自己等人是跋山涉水跑到這漢中當援軍來了,結果如今倒是落了個如此的下場,城不讓進,然後補給也都沒有了。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什麼時候益州軍受到過如此待遇?他張魯真是不可原諒!
但是如今這話卻也只能是在心裏想想罷了,沒誰敢說出來。最後只能是隨着自己將軍的一聲令下,大軍開赴了成固,不如此還能如此,都是無奈心酸啊。
而說到無奈心酸,高沛他其實比誰都憋屈。本來自己是一直都鬱郁不得志,結果好不容易盼到自己主公讓自己帶兵一萬來漢中當援軍了。結果呢,剛到漢中之時,先是陽平關和沔陽丟了,自己沒辦法,只好進了南鄭,可是如此卻被張公祺他們瞧不起。
之後張公祺又把自己派往褒中,結果如今又如何了,先是穆新身死,之後吳坤又被敵將詐城,身死。最後又是讓馬孟起的涼州軍把褒中給佔了,自己卻也只能是無奈帶着殘兵,大敗而回。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來到了南鄭城下,可他張公祺卻是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啊,真是個絕情無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