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膝蹲在妍夏的面前,看着她低垂的臉,柔聲說:
“我知道今天你經歷了很難過的事,不想回憶,因爲那讓你太痛苦。可是憋在心裏,你的難過並不會減少。你就當這裏只有你一個人,把今天走過的路,告訴自己聽。好嗎?”
妍夏呆呆看着唐墨荇,他這樣溫暖的笑容和治癒的聲音,讓她不禁又想起自己在劇組第一次吊威亞的時候。
那次她從兩米高的位置掉了下來,不敢再上。
他也是這樣蹲在她面前,給她安慰,給她鼓勵,還親自上威亞試了一遍給她看。
他總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溫和。
“我……”
妍夏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把今天的活動路線說了出來。
唐墨荇立刻讓人去找,順便給昀笙打了個電話,讓她也留意一下她的車上有沒有這麼一條項鍊。
安排完,他回房,發現妍夏站在陽臺上吹着風。
她看着漆黑夜空,腦子裏什麼都不再想。
“外面有蚊蟲哦。”
唐墨荇把身上寬鬆的開衫脫下,披在妍夏身上。
妍夏見他上身只剩緊繃在身上的單薄背心:“衣服給我,你就不怕蚊蟲麼?”
唐墨荇望着深邃的星空,一臉的正經:“我怕,我怕它們咬你不咬我。”
“……”
妍夏雖然笑不出來,但是看着他那個樣子,忍不住還是白了他一眼:“還真是個演員……”
唐墨荇笑了,背靠着欄杆,望着妍夏:“哪有,我這是真心話啊。希望蚊蟲能聽到我的真心話,給我一次保護妍夏的機會……”
唐墨荇伸開雙臂,嘟噥着說:“誰說是逗你開心,我很認真的。來呀來呀,蚊子蟲子不要客氣,雖然我的肉沒有妍夏的嫩,可是我的血濃度高啊!飛過路過不要錯過!”
他就像是招攬生意一樣,揮着手臂,等着蚊蟲來咬他。
妍夏少見唐墨荇這樣幼稚的時候,忍不住拍了他胳膊一下:“喂!你胡說什麼,什麼叫血濃度高,你血脂稠啊?”
唐墨荇摸了摸眉毛:“那個……我沒有生理期啊……”
妍夏這次才終於是憋不住笑意,拿下開衫,甩在唐墨荇身上:“你有沒有常識啊你!就算女人生理期,血液濃度也不會受影響好不好!”
“哎呀,忘記妍夏是醫科大學的專業人士,真是班門弄斧了,見笑見笑。”
唐墨荇見妍夏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才舒了口氣。
妍夏笑了幾聲,神情又傷感起來。
心裏有驅不散的悲傷,夜風吹得人越來越清醒,這借酒澆愁,是白借了。
兩人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曬着月光。
良久的沉默後,唐墨荇先開了口。
“那個打不死的蘇妍夏,去哪兒了?”
妍夏望着月亮,苦苦一笑:“下線了唄。”
“什麼時候能上線呢?”唐墨荇着急地問。
妍夏偏着頭看着他:“你找她有事?”
唐墨荇點了點頭:“是啊,我這裏有一大波蘇妍夏粉絲留言給她看,還有一個電影節頒獎禮的請柬要交給她……”
“什麼?”妍夏依然覺得唐墨荇是在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有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