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煌總部,總裁休息室,厲天霖手拿一個信封,笑着走進來。
厲昀霆躺在沙發裏,雙目無神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伏特加,彷彿聽不到任何聲音。
地面上,已經亂七八糟丟着三個不同種類的空酒瓶子,卻沒有人敢來收拾。
厲天霖看見厲昀霆這個樣子,就像踩到地雷一般,心虛地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和盛美恩在醫院的事,被厲昀霆聽到了什麼風聲。
但轉念一想,看看手裏的信封,他似乎明白了厲昀霆爲何借酒澆愁。
厲天霖挑起嘴角笑了一下,把那個信封放在茶几上:
“二哥看來是喜事臨門,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在總裁辦找不到你,這封辭職信只好我親自送到你休息室來。”
辭職信?!
厲昀霆那黯淡的眸光忽然凌厲萬分,望向那信封。
不用打開,他也知道,遞交辭職信的只能是妍夏。
“滾出去!”厲昀霆一揚手把水晶酒杯摔在沙發腳下,沙啞着聲音吼道。
厲天霖咬了咬牙,轉身一臉陰鷙地走了出去。
厲昀霆坐了起來,頹然拿起那個信封,緊握在手裏。
——我們終於有了足夠的理由,痛恨彼此,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
他喃喃說着,突然抽出了辭職信,拿起簽字筆,草草幾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冷言!”
揚手,那只有寥寥幾句話的雪白紙張飄落在冷言的腳邊。
“在。”
冷言撿起那已經有總裁親筆簽字同意的辭職信,聽着厲昀霆冷到冰點的聲音,心肝俱顫。
“出海!”
厲昀霆站起身來,像一陣龍捲風似地衝了出去。
天氣依舊是風和日麗,大海也依舊是波光粼粼,微風吹得愜意。
冷言站在一邊,看着少爺這麼悲苦壓抑的樣子,擔憂萬分。
他背過身去,偷偷給薛小白髮了信息。
——妍夏怎麼這麼狠心啊,霆少昨晚見過她後,回來就喝酒,從古堡喝到公司,從公司喝到遊艇……再這樣下去,晚上恐怕要胃出血!
薛小白收到信息,嚇得臉色煞白:怎麼會這樣啊,早知道他們碰面會鬧得更不愉快,我昨天絕對不告訴你妍夏在醫院……那現在怎麼辦?
冷言神情緊張地回覆:你這當閨蜜的,就打個電話跟妍夏說,說霆少現在有多慘多慘,讓她有多心疼就多心疼,有多擔心就多擔心!我不信妍夏能對霆少鐵石心腸!
薛小白試想了一下:可我覺得,妍夏對霆少的感情並沒有出問題,問題在於盛小姐救了妍夏,情敵變成救命恩人,你讓妍夏拿什麼跟她爭?有她擋在霆少前面,妍夏根本沒法跟霆少好好相處……與其我去勸妍夏,倒不如讓霆少把他和盛美恩的關係摘清楚,給我家妍夏一個明確的立場。我說一百句,都不頂你們霆少對妍夏說一句,“我愛你,嫁給我吧”,你說對不對?
冷言被薛小白說得啞口無言,可道理就這麼簡單,他也真是搞不明白,爲什麼昨天少爺好不容易見到了妍夏,他們倆居然能吵得更厲害了。
按照少爺的性格,這麼肉麻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尤其是妍夏一犯犟,根本不可能讓他有好好說話的機會。
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
冷言只好聽薛小白的勸,看着厲昀霆,琢磨着該怎麼勸厲昀霆對妍夏解釋。
這時,不遠處的海平面上,忽然出現了一艘白色遊艇,飛快朝厲昀霆的遊艇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