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雨辰睜開眼時，洞外的夜色，竟早已退去。
浴桶中，水已冰涼，卻並不令他感到寒冷。
懷裏的人兒，依舊在熟睡。
烏黑如瀑的秀髮上，沾着幾片失去了幽香的花瓣，凌亂而溼潤；嬌嫩雪白的身子，柔軟而滑膩，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四周的地面上，濺滿了未乾的水漬，他的脖子上，身上，嘴脣上，滿是齒痕。
他們在浴桶中過了一夜。
纏綿了一夜，瘋狂了一夜。
直到他徹底滿足了她以後，她方愉悅而疲憊地告訴了他秦若的下落，然後便躺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顏雨辰本要與她告別的話，卻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出來。
洞外應該還下着雪，但是洞府裏的溫度，卻並沒有降低多少。
牆壁上鑲嵌的月光石，和石門上銘刻的圖案，應該都加持一些提升氣溫的陣法。
即便是在水中泡了一夜，也都不曾感到寒意。
當然，主要還是激烈運動了一夜。
兩人一直都浸在水中，卻依舊啪得滿頭大汗，全身滾燙，哪裏還會懼怕區區寒冷。
顏雨辰睡了不到半個時辰。
他沒有驚動懷裏的女孩，閉上雙眼，開始繼續從碧海藍天圖中煉化靈力。
“砰！砰！砰！”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重重的踢門聲。
小葉氣憤之極的聲音傳了進來：“公子！奴婢知道你就在裏面，那個女人肯定也在裏面，你們一定做了對不起小姐的事情！快開門！”
顏雨辰睜開眼，滿臉苦笑。
秦夢被吵醒，揉了揉眼睛，擡起頭來，不滿地道：“是那個小丫鬟在外面叫嚷嗎？哼，一個下人而已，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要是我的丫鬟，早一耳光過去了！”
顏雨辰剛要起身，卻被她一把抱住腦袋，按在了她那挺拔的胸上，然後便聽她對外面挑釁地喊道：“小丫頭，別叫了，你家公子與我恩愛了一夜，現在還要繼續恩愛呢，哪兒涼快，你去哪兒玩去！”
小葉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怒道：“你這sao女人，我家公子一定是被你逼迫的，你等着，我會讓我家小姐打得你滿地找牙，把你毀容！”
“嘖嘖嘖，我好怕怕啊。”
秦夢咯咯一笑，滿臉嬌笑道：“小丫頭，你這是惱羞成怒了麼？哦，對了，聽說你還用小嘴伺候過他呢，剛好，我昨晚也用嘴巴伺候了他一番，要不你問問他，咱倆誰伺候的舒服呢，如何？”
小葉一聽這話，頓時又羞又怒，跺着腳罵道：“你……你不要臉！”
秦夢繼續“咯咯”地笑着，然後放開了顏雨辰的腦袋，滿臉嬌媚地看着他，嬌滴滴地道：“你說說，人家真的很不要臉嗎？”
顏雨辰被她那巍峨的胸器捂的滿臉漲紅，很老實地點頭道：“嗯，的確有些不要臉。”
“哦？”
秦夢秀眉一挑，小手忽地往下一伸，抓住了他的某物，幽幽地道：“昨晚人家用嘴巴幫你……還被你擺弄了那麼多姿勢……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人家不要臉呢？”
“……”
顏雨辰頓時嘴角一抽，道：“好吧，是我不要臉……”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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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秦夢哼了一聲，小手使了些力道，道：“那你大聲告訴門外那個丫頭，讓她立刻滾蛋，不要再來煩我們了。”
“不！”
小丫鬟在門外繼續氣惱地踹着石門。
秦夢臉上怒色一閃，站起身冷聲道：“對這樣沒規矩的丫頭，就要用耳光伺候。你捨不得打，我去！”
說罷，就出了浴桶，披上衣裙，就怒氣衝衝地準備衝出去。
顏雨辰忽地嘆了一口氣，開口道：“秦夢，我問你一句話。”
秦夢停下了腳步，見他神情凝重，不禁一怔，疑惑道：“怎麼了？”
顏雨辰轉身看着她，盯着她的眸子道：“我或許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永遠的離開。你願意，跟我走嗎？”
此話一出，本來滿臉怒氣的女孩，身子頓時一震，愕然道：“爲何要離開？就算是去尋找若兒，也不用永遠離開啊？”
顏雨辰把她臉上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道：“你不想回斜陽穀了？”
秦夢怔了怔，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方道：“既然來到這裏，發現了另一個不同的世界，我爲何還要回去呢？那裏，比這裏差太多。”
“你不想念你的母親？”
顏雨辰心中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仍舊忍不住問了一句。
秦夢淡淡一笑，道：“我若離開，壽命不過數十年，而我留在這裏修仙，最少也能活百年，以後甚至能夠活的更久。師父說我的天賦很好，這裏，纔是我應該永遠待着的地方。”
顏雨辰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碧海藍天圖的事情。
碧海藍題圖的祕密，他連師姐都沒有告訴，更沒有對陸冰靈提起，但是那個癡情的女子，卻什麼都沒有說，心甘情願地跟着他走，甚至寧願放棄修仙的機會。
她並不知道，跟着他，其實獲得的機會將會更大，大的逆天！
“那麼，我要離開了，你確定不跟着我？”
顏雨辰最後一次問她。
秦夢眼眶一紅，過來拉住了他的手，道：“顏雨辰，你可以不走嗎？咱們一起在這裏修仙，不是很好嗎？”
顏雨辰搖了搖頭，道：“必須走。”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是這個女孩，並沒有讓它流下來。
她淚光閃爍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低下了頭，輕聲道：“對不起，我……我不能跟你離開。”
果然，在她的心中，感情還是比不上自身，她終究是選擇了留下。
顏雨辰看着她，微微一笑，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那，祝你修爲飛漲，更上一層樓。”
秦夢哭了起來，張開雙臂，緊緊抱着他道：“顏雨辰，我不想你走……我害怕死，害怕老，害怕平凡，所以我不想離開這裏，但是我也害怕見不到你，求你了，不要走，好不好？”
顏雨辰看着她那傷心悽婉的神情，躊躇了良久，終究沒有忍住，心軟道：“如果有個地方，也能修仙，甚至……”
不待他說完，這女孩便使勁搖着頭，哭道：“不，顏雨辰，這裏是我的福地，九毒宮是我從凡人升爲修仙者的地方，我不要離開，永遠也不要……”
“哎……”
顏雨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