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他們失望,卻偏偏做了一件讓他們無法接受的事。

    愛情是瘋狂的,也是自私的。

    在歐陽文靜的內心深處,晏時遇三個字,早已跟她的血肉融爲一體。

    經歷了疼痛、逃離跟口是心非,她越發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她都渴望着這段來之不易的情感。

    這份渴望,超過了道德倫理對她的約束。

    小姑的一次次暗示,歐陽文靜不是不明白,可她就像是有了癮頭的癮君子,明知是毒,依舊剋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晏時遇對她而言,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觸動,比愛情更深刻,比親情更親近

    不願意再放手,所以左右爲難時,只能在自我的煎熬裏舉步維艱。

    回到歐陽家,歐陽文靜剛換好室內拖鞋,二樓書房的門開了,她擡頭望去,歐陽溫婉紅着眼眶從裏面出來。

    歐陽溫婉沒有下樓,而是去了自己以前在家裏的房間。

    這時,樊阿姨端着一碗大餛飩走出廚房。

    這個家裏,也只有歐陽溫婉動不動把餛飩當飯喫。

    在樊阿姨準備上樓時,歐陽文靜喊住了樊阿姨,因爲她站的位置隱蔽,剛纔樊阿姨只顧着不讓餛飩的湯水灑出來,倒是沒注意歐陽文靜回來了。

    歐陽文靜明知故問:“爺爺沒喫晚飯嗎”

    “不是,這是給二小姐煮的。”歐陽文靜剛從外邊回來,什麼也不知道,於是樊阿姨把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無非是歐陽銘跟白荼又吵架了,歐陽溫婉夾在中間待不下去,索性回大院來住。

    樊阿姨是歐陽家的老人,骨子裏偏向正房太太生的歐陽文靜,趁着沒其他人,偷偷告訴歐陽文靜她剛纔在書房外不小心聽到的內容,中午飯局上歐陽銘喝多了酒,白荼下午去公司,碰巧看到女祕書在休息室裏給醉醺醺的歐陽銘脫衣服。

    “其實這也沒什麼,可能是歐陽的衣服髒了。”樊阿姨並沒爲白荼憤憤不平,大概跟白荼是小三上位有關係。

    哪怕是白荼本人,也不敢揪着女祕書的頭髮正大光明地責罵,其身不正,何以正人。

    只不過這樣,算不算是因果輪迴

    歐陽文靜看了眼那碗發脹的餛飩,對樊阿姨說:“您給她送上去吧,我去廚房倒杯水。”

    “噯”

    等樊阿姨的背影繞過緩步臺,歐陽文靜才轉身去了廚房。

    上樓的時候,歐陽文靜收到氣象預報的短信。

    她邊低頭看手機屏邊踏上最後一檔臺階,經過歐陽溫婉房間的時候,門從裏面被打開,吱呀一聲,伴隨着歐陽溫婉的聲音:“歐陽文靜,我有話問你。”

    歐陽文靜站定腳步,偏過臉看她,歐陽溫婉的鼻子跟眼睛都紅紅的,聲音還帶了些哭過後的沙啞。

    歐陽溫婉盯着門外的歐陽文靜,眼神像看着階級敵人那樣敵視,“爸爸大前天回家,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歐陽文靜正面對上歐陽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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