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急診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某間icu病房前的白荼母女,她們正在跟外公的主治醫生交談,白荼眉心微蹙,一臉的擔憂,等醫生走開後,歐陽溫婉在旁邊小聲地說:“媽,你說外公會不會”

    “別胡說”白荼冷聲制止女兒,免得她說出什麼不經大腦的話來。

    歐陽溫婉嘟了嘟嘴,有些不高興。

    歐陽文靜已經快走到病房門口,她沒有去跟白荼母女打招呼,看着靜候在一旁的唐嫂,詢問情況:“唐嫂,我外公怎麼樣了”

    唐嫂瞧見趕來的歐陽文靜,立刻紅了眼圈,握着她的手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些日子池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太舒服,但他沒說出來,以爲只要喫着藥過幾天就能好轉,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池老爺子年輕時在軍演過程裏意外受傷,後來身體一直不好,間接引起了心臟方面的疾病,隨着年齡的增長,問題也越來越多,就如主治醫生說的,老首長已經八十五歲了,要像年輕人那樣健健康康是不可能的。

    這話說的很隱晦,但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八旬老人死亡是很正常的事。

    外公的情況不容樂觀。

    相比於逮着醫生詢問救治方式的白荼,歐陽文靜自始至終都多說一卷,只是靜靜坐在過道的椅子上。

    沒多久,歐陽銘也到了醫院。

    歐陽文靜突然好奇他是以哪個身份過來的,大女婿還是二女婿

    不管哪一個,都讓她覺得諷刺。

    “已經給沫沫打了電話,她跟韋德最遲晚上九點就能到。”白荼拿着手機走過來。

    站在窗戶玻璃前,歐陽文靜看到裏面那個身上插滿管子的老人家,頭髮花白,形容枯槁,明明她剛回來時外公還不是這樣的這些日子,她都沒好好去池家看過他一趟。

    歐陽文靜的眼眶有了灼燒感,一口鬱氣哽在咽喉裏,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傍晚,白荼讓歐陽溫婉先回家去。

    歐陽銘偏過頭,看到了一直盯着病房裏的歐陽文靜,他也讓歐陽文靜先回去,這邊他會守着,歐陽文靜淡淡地說不用,甚至沒多看他一眼,轉而對唐嫂說:“我先出去透會兒氣,有事打我電話。”

    從急診樓出來,歐陽文靜隨便尋了處木椅坐下。

    晚飯後,有不少綴的病人下樓來散步,有老人,有中年人,也有小孩。

    她看着那些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雖然明白生老病死的道理,但真的自己親身遇到了,還是無法接受。

    六年前是池眠,現在又是外公,她下意識聯想到爺爺,過幾年是不是也會

    所有關心她的人都在相繼離開。

    想到這裏,歐陽文靜鼻子一酸,眼淚冒了出來。

    握在手裏的電話響了。

    是唐嫂打來的,說外公剛纔醒過來,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在哪兒。

    “我馬上就過去。”

    歐陽文靜一邊收線一邊匆匆跑進了急診樓。

    池老爺子醒來後,只要求見歐陽文靜,至於其他人,都被擋在了外面。

    歐陽文靜穿上隔離服,推開門走進了icu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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