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遇,你不是人”池沫氣得渾身輕輕地顫抖。
跟前的男人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上車。”
他的語氣幾乎不近人情。
池沫看着晏時遇跟幾年前無異的五官,再想想韋德現在那副腸肥腦滿的樣子,那種不甘的情緒在身體裏迅速膨脹,她並不是不後悔過曾經做的那些錯事,尤其是這幾年不順的夫妻關係,更是磨滅了她的嬌氣。
其實她也從別人那裏旁敲側擊地打探過晏時遇這些年的消息。
得知他還沒再婚的時候,她的心裏才稍有平衡,同時也生出一種越軌的想法。
看到韋德跟那個熊孩子父慈子孝的相處時,池沫有無數次,差點脫口而出離婚的話。
這次父親生病,在來b市的路上,她滿腦子都在想晏時遇會不會過來。
他確實來了,同時也帶給她這樣一個無法接受的消息。
“你要真跟她在一起,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說完這句,池沫摔上車門憤然離開。
歐陽文靜沒有上樓,她背靠電梯邊的牆壁,兩手心貼着冰涼的瓷磚,腦海裏還想着,池沫怎麼會知道的。
在池沫看她的眼神發生變化時,她就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這也是她不還手的原因。
她跟自己的前小姨父在一起是事實,儘管是池沫婚內出軌在先,但人性就是如此,有時候覺得自己沒什麼不對的,卻還是會生出那麼點愧疚,當那一耳光扇在臉上的剎那,抵消的是她面對池沫時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情感。
歐陽文靜側過頭,看着他走到自己身邊,又往他身後看了看,“我小姨呢”
“回去了。”晏時遇的眼睛落向她略腫的臉頰,拉過她的手輕握:“先去處理臉上的紅腫。”
護士拿着蘸着消腫膏的棉籤,動作熟練地往歐陽文靜臉上輕塗。
歐陽文靜稍稍側眸,看到晏時遇在洗手間的窗邊抽菸。
當護士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晏時遇也從洗手間裏出來,他已經掐滅那半根還沒燃盡的香菸。
他去察看歐陽文靜的左臉,口吻關心:“還疼不疼了”
歐陽文靜輕輕搖了搖頭。
藥膏塗在臉上,涼颼颼的,緩解了原本的脹痛感。
等護士合上門出去,歐陽文靜纔開口:“我小姨是不是都知道了”
說着,她扭過頭看向晏時遇,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包括他怎麼會在醫院,不是說有事要去做嗎
晏時遇嗯了一聲,不鹹不淡地就承認了。
在歐陽文靜再張口問之前,他主動道:“我跟你外公說的時候,她在門外聽到的。”
“你跟外公說什麼了”
歐陽文靜驚訝,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