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晚飯,歐陽文靜主動請纓,她以病號要好好休息爲由,把晏時遇推出了廚房,自己戴上一次性手套,拎着那條清洗乾淨的鯽魚躍躍欲試,以前她買魚,都是買超市裏那些被清理乾淨的,還沒親自動手解剖過魚肚子。

    因爲這種行爲在她看來太過血腥,也克服不了心理障礙。

    剪刀尖一碰到鯽魚的腹部,手裏的鯽魚立刻甩動魚尾,濺了歐陽文靜一臉的水漬。

    她因爲受驚叫了一聲。

    晏時遇聽到尖叫,推開廚房門闖進來,看到的是歐陽文靜兩手抱頭呆立在那的一幕。

    她右手還拿着剪刀,臉上的表情驚魂未定,腳邊是一條還在撲騰的鯽魚。

    晏時遇看着她這副狼狽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他走過去,撿起魚丟進水槽,扭過頭看着歐陽文靜,低着聲道:“平時不是挺能耐的,還怕魚”

    歐陽文靜已經平靜下來。

    她略略不自在地抿了抿脣角,爲自己辯解:“我不殺生。”

    晏時遇笑了一聲,挽起襯衫袖子,用手指捏了捏她秀挺的鼻樑。

    折騰到最後,這頓飯還是晏時遇做的。

    歐陽文靜在旁邊打的下手。

    喫飯的時候,歐陽文靜雖懷揣着心思,但也沒在飯桌上問及晏時遇,傍晚在書房爺爺跟他的談話內容。

    直到晚上躺在牀上,她才拐着彎開口:“你就不說點什麼嗎”

    晏時遇摸着她的頭髮,問:“你想聽什麼”

    “不是我想聽什麼,是你主動交代。”

    歐陽文靜坐起身,烏墨般的長髮垂在肩頭,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結實的腹肌,神情嚴肅地糾正他的錯誤用詞。

    昏黃燈光下,晏時遇靠在牀頭,看着她細白的脖頸,目光有些慵懶。

    他握住她亂戳的小手,“你先給點提醒,我才知道一個方向。”

    “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

    “沒有。”

    “你看你猶豫了”

    晏時遇:“”

    歐陽文靜像揪住了他的小辮子,乘勝追擊:“快說,是不是揹着我在外面包二乃還是偷偷跟那個彭護士有聯繫”

    晏時遇沒想到她這麼能扯,心裏失笑,開口道:“你提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

    “哪無關緊要”

    歐陽文靜撇嘴角,睨視他骨節好看的大手,酸溜溜地嘟噥:“每天十八摸,還玩制服誘惑,把持住的都陽委了。”

    “我陽不陽委你不知道”晏時遇說。

    歐陽文靜臉頰微紅:“臭兵痞”

    晏時遇已經扯過薄毯:“睡吧。”

    “”

    歐陽文靜見他左手壓在腦袋下,真的閉着眼睡覺,一改剛纔驕縱的表現,吭吭哧哧地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還有,下午我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晏時遇沒反應。

    “還是說,你真瞞着我跟彭護士有來往”

    晏時遇終於睜開那雙深邃的眼,他瞥向跪坐在旁邊的女孩兒,目光趨向溫和:“我瞞得過你嗎”

    “我又不是母老虎”歐陽文靜嘴裏不滿地反駁,心裏卻像攪了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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