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錢可以玩一次老虎機,兩塊錢就能多玩一次。

    哦,對了,上次哥哥帶他去玩老虎機,回家後被爸爸狠狠揍了一頓。

    小小少爺拿着蠟筆在素描紙上一邊塗一邊用他的小腦袋瓜思考,哥哥說過,等他過繼給舅舅,是要跟舅舅一起住的,舅舅經常不在家,那他去小店裏玩老虎機應該不會被發現

    這麼一想,小小少爺就差沒捂着小嘴偷樂,討好地把蠟筆遞給晏時遇。

    “舅舅,可以畫狗狗嗎”

    對孩子,晏時遇的耐心向來很足。

    把小小少爺放在腿上,一手摟着他,右手拿着筆在紙上勾勒出一條鬥牛犬的模樣。

    小小少爺看着那條栩栩如生的狗,兩眼直髮光,比起老是兇他的爸爸,心裏更偏向於這個好像什麼都會的舅舅。

    晏時遇看着搖頭晃腦的侄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結果小書房門口就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既然這麼喜歡孩子,自己結婚生一個。”

    “”

    晏時遇擡頭,看到了不知何時回來的母親,老太太正用一種我爲你操碎心的眼神瞅着自己。

    “媽。”晏時遇把侄子放到旁邊,不動聲色地站起身。

    晏母沒有應聲,反而兇兇地瞪他一眼。

    晏時遇哭笑不得,當手機響的時候,他跟老太太交代一聲,一邊接電話一邊回了自己的房間。

    電話是晏父的祕書打來的。

    最近天氣轉熱,晏父的感冒過了半個月始終沒痊癒,老頭子性子犟,聽不進一般人的勸,也不肯休息幾日,祕書無奈之下都會找晏時遇想辦法,比如今天,不服老的晏父跟人比賽跑步,結果一不小心就加重了感冒症狀,還不讓祕書把實情告訴家裏。

    晏時遇說:“晚上我會注意,這幾天辛苦你了。”

    掛了電話,他沒有當即收起手機。

    晏時遇點開通訊錄,剛打算往下翻,晏母像個幽靈出現在了房間裏。

    這兩年,老太太對他的婚事催得越來越緊。

    這時,晏時遇已經脫下了外套,穿了件軍襯,領帶還很挺括,晏母看着挺拔如松的兒子,心裏還是很自豪的,別家的兒子過了三十就發福,她家時遇身材保持得十年如一日。

    可是,想到晏時遇還是光桿司令,老太太立馬又抑鬱了。

    “我可聽說了,張繼的老婆前不久生了第二個孩子。”

    張繼是晏時遇讀軍校時的同學。

    對兒子身邊的雄性生物,老太太打探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幾個跟晏時遇走得近的,每次遇見,老太太都得盯着人家一通打量,那目光,簡直比x光還要犀利。

    猶記得幾年前,張繼來家裏找晏時遇,結果被一臉和藹的晏母看得毛骨悚然。

    老太太那眼神彷彿在說

    “我兒子單身,你年紀一大把也不結婚,你們倆不會有點什麼吧”

    到後來,張繼忍不住主動坦白:“我過些日子就結婚了,阿姨您要是方便,到時候跟時遇一塊來參加婚禮。”

    “你要結婚了”老太太有些詫異。

    張繼生怕老太太不相信,又道:“連婚期都定好了,就在十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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