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川盯着他的泰然自若的五官,良久,斟酌的語氣,“靳辰,你肯結婚,是不是意味着十五年前妙妙的事,你放下了”

    池靳辰當即蹙眉,五官霎時冷了,逆光下,像是蒙了一層舊舊的灰,很令人恐懼的神情。

    “對不起,不是有意要提。”衛川明白,池靳辰的十七歲,是個禁忌,不能提及的大慟。

    男人忽然起身,奪了他手裏的紅本兒:“衣服下午還過來。”

    說完,出門。

    衛川望着他冷漠得近乎沒有情緒的背影,若有所思。

    池靳辰出了辦公室直奔衛生間,一把冷水撲在臉上,凍得他神思稍微清醒,走到窗前,外面是鴉青色的陰天,一如他此刻不見好的情緒。

    關於那個叫做妙妙的女人,不,十五年前,她還是個女孩,他的女孩

    手機來了電話。

    他蹙眉,扔了菸頭踩滅,用紙巾包了撿起丟進垃圾桶,一手接電話。

    爺爺說父親上午從北京動身,下午的飛機,五點抵達a市機場,是回來見兒媳婦的。

    顧綿在接到池靳辰的電話後就炸毛了,一整天不在狀態的忐忑

    直到上了池靳辰那輛騷包的柯尼塞格,人還是緊張的漿糊樣兒。

    扭頭去看他頗具姿色的側臉:“你確定要帶我回家見你爸爸”

    顧綿盯着他頗具姿色的側臉:“你確定要帶我去見你爸爸”

    男人掃她一眼,還是那副嫌棄到死的高貴冷豔表情:“雖然拿不出手,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顧綿:“”

    你纔拿不出手你全家都拿不出手

    不嫌棄她能死能死姑娘五官端正,怎麼是醜媳婦了

    哼,跟這種老男人說話就是來氣,他恨不得句句堵死她纔開心顧綿扁着小嘴兒氣呼呼的模樣,抱着胳膊扭頭看窗外,不去看他那張讓人火大的嘴臉不過,心裏還是忐忑死了

    池偉霆這個名字她不陌生,人長什麼樣也知道,新聞裏經常見。活了二十二年,她還沒見過這種大人物,而且,大人物是她公公她馬上就要見到本尊

    緊張得渾身冒冷汗時,冰涼的小手倏地被握住,溫熱乾燥的觸感在她手背。

    顧綿低頭,看到他的大手,骨節分明根根修長,好看得令人晃目。

    “我爸不喫人。”

    “”囧,她沒把公公想的那麼恐怖啦。

    “奉子成婚可能會讓他對你產生一些看法,別擔心,你不是跟他過日子,一切有我。”

    低沉磁性的聲音,沒有情緒起伏卻令人鎮定心神。

    他說,一切有他,她真的就不再懼怕什麼。

    突然看到這個男人的魅力,不同於他驚豔奪目的外在,不同於他乾淨清冽的氣質,更不同於他強大強悍的家世背景,僅僅是他發自內心的讓人安穩的力量,像一座山一樣成熟穩重,可以依靠。

    心暖暖的,顧綿放鬆下來,神經一鬆弛,她整個人就怏怏的抵不住睏倦。

    車抵達池家別墅時,顧綿窩在寬大的車椅裏睡得正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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