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醫生立刻明白,這個可憐的女孩,遭受了些什麼。

    “池醫生這這是什麼”其中一個醫生拿着鑷子從女孩嘴裏取出了什麼。

    顧綿扭頭一看,差點嘔出來。

    池靳辰眉目沉沉:“耳朵她在反抗中咬下了那個男人的耳朵。”

    顧綿不由得對這個受害的女孩肅然起敬。

    醫生把那隻耳朵放進恆溫箱,交給顧綿作爲重要證據保管。

    女孩則被推進了手術室,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女孩被推出來,顧綿大鬆口氣站起來,池靳辰一身手術服走出來,薄脣抿得沒有血色,看她一眼,皺眉:“怎麼不回家睡覺”

    “我拿着證據。”顧綿顛了顛手裏的恆溫箱:“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要錄口供,掌握第一手案情資料。

    池靳辰突然冰冷了神色,薄脣輕扯,似譏誚:“怎麼,她醒來你要問她是誰傷害了她有用抓住了那個人-渣她所受的傷害就能一筆勾銷你們警察做的這些屁事兒沒用她就算撿回了一條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真正好起來你懂嗎”

    顧綿被他夾雜着強烈偏激情緒的話震在那裏,不明白,他是怎麼了

    “池靳辰,你認識那個女孩”

    她下意識這樣問,因爲除了這個能讓他如此嫉惡如仇外,她想不到其他任何導致他如此情緒惡劣的原因。

    池靳辰望着她,冷冽如寒潭的眼眸,目光是晦暗難明,眼底分明激烈洶涌着什麼,那樣巨大的沉痛的悲傷,彷彿不能觸及的大慟,一點就爆炸,可是最終,他薄脣只是緊抿,一瞬恢復到慣常的面無表情:“發牢騷而已。”

    顧綿不信。

    跟上他鷙冷的背影。

    池靳辰進了女孩的病房,女孩外傷太多,實習醫生拿縫合釘針給她傷口縫合,池靳辰阻止:“我來。”

    實習醫生有點蒙,因爲從不見池醫生這樣的高級專家親自給哪個病人縫合過,雖然傳言,池醫生手法極好,對待病人溫柔,他縫合的傷,多半不留疤痕。

    池靳辰坐下,拿了縫合工具,修長乾淨的手擒着沉重的力度,在女孩撕裂的手臂上靈活動作。

    他側對她,顧綿看得見的那道墨眉,擰成打結,現出眉間深深的川字,他表情有些恍惚:“治不好她內心的傷,那就把她外表的傷治好吧,她還年輕,疤痕對她來說太殘忍。”

    這話,很溫柔,聽着,很悲傷。

    白光下他深邃冷硬的輪廓,沒有表情,但顧綿卻感覺到了分明的悲痛和內疚。

    這份悲痛和內疚,不是對病牀上的女孩的,他更像是透過這個女孩,在看別的人。

    是誰

    顧綿去買了杯咖啡,往回走的時候看見一大羣護-士們往急診室衝,邊跑邊議論:“池醫生怎麼會這樣他從不是衝動的人啊”

    池醫生

    顧綿皺眉,直覺他們說的是池靳辰,提了心,跟上去。

    剛到急診室就聽到裏面的打鬥聲,顧綿撥開圍觀的醫生羣一看,池靳辰一身白大褂撲騰在一箇中年男人身上,對着那個男人拳頭如雨,已經打紅了眼盲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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