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辰手僵了僵,不過一瞬,來氣似的摟得更緊。

    她一手被夾板固定,一手手背扎針,脫-褲子困難,男人的手伸過來,一把扯下了她的病服褲。

    顧綿尷尬。

    池靳辰見她不動,大手按住她細瘦的肩,往下壓,小屁-股順利坐到馬桶上。

    兩個人不言不語,像陌生人的氛圍,她呼吸錯亂,他氣息沉穩,彼此交疊。

    見他舉着輸液袋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顧綿咬牙,使勁忍着不噓噓。

    池靳辰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皺眉,厲聲吐出一個字:“解。”

    顧綿瞪他,小臉紅的。

    他沒耐心了,薄脣做一個動作,接着是噓噓的口哨聲,悅耳。

    顧綿一個沒忍住,水聲登時嘩啦如注

    要死

    男人略帶笑意看着她。

    解決完站起來,池靳辰卻抽了幾張紙,手往她下面而去。

    顧綿驚:“你幹什麼”

    男人不理會,大手不由分說顧綿蹦緊身子,一時忘了掙扎。

    但好在他手很快移開,把紙巾扔了:“這樣衛生。”

    顧綿斜他,這個她可以自己來

    他給她提褲子,淡淡消毒水混合的男性氣息直直往她鼻尖撲,冷刺一樣的短髮扎着她下頜。

    扎得她,心亂。

    凌楓站在門口,看着她被高大挺拔的男人抱出來。

    頓了頓,開口:“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顧綿感激點點頭,她沒想過讓池靳辰在這裏多呆,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但她有事要跟他說。

    凌楓出去了。

    病房門關上。

    池靳辰拿了條凳子在牀邊坐下,他皮膚本就是皙白偏冷的那種,但現在添了些病態,更顯蒼白。

    這麼多天了,發燒還沒好

    隔得這麼近,顧綿看得清楚,他真的瘦了很多,眼窩凹陷得更厲害,突出的眉骨讓他面部輪廓更顯深邃嶙峋。

    池靳辰也在看她,一邊看她一邊回憶她之前完好的模樣,這張總是帶着點粉的小圓臉,現在瘦的尖尖的,蒼白,沒有血色。

    他伸手鑽進被窩,要往她腹部靠過去,顧綿眼神一冷,突地彈身躲開,他這個舉動在她看來顯得虛僞

    腦海裏又閃過出事那天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池靳辰手一僵,以爲她在氣他遲遲不出現,脣角黯然:“我來晚了是不是。”

    顧綿眼裏一絲輕嘲,認真不懼地看向他,醞釀了三天的話,她用盡全身力氣。

    她說:“池靳辰,我們離”

    婚字沒說出口就被他兇猛襲來的薄脣給堵回了嗓子裏

    他的脣冰冷乾燥,帶着憤怒之意在她脣齒間狠狠啃噬掃蕩,不是吻,是冷冰冰的怒氣。

    顧綿不躲不閃,任由他折磨,閉上眼,眼角的淚斷了線,溼了一張臉,僞裝的再完美,他一出現,全部破攻。

    藍雙過來時正好從病房門的小面玻璃看到這一幕。

    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凌楓,他面無表情也在看着這一幕,藍雙幾乎能想象他此時的心情。

    “凌楓,這有我,你先回去吧。”

    凌楓望着病牀上被吻住的人臉頰上的淚痕:“她是真的遲鈍,三年前沒發現我喜歡她,三年後的今天,沒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池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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