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了半晌,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聽見臥室的說話聲。
她醒了?
脣淡淡勾了一個弧度,他邊擦頭髮邊走進去。
臥室內。
明晃晃的暖色調水晶吊燈。
顧綿站在牀,目光從敞開的落地窗外夜色下的海灘收回,一副戒備姿態看着身處的陌生環境。
吳嫂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少奶奶,您可醒了,睡了很久了呢。”
“您好,您是……?”
“我是這裏的傭人。”
“這裏是哪裏?”
“海南,少爺的一處海景別墅。”
海南?!
顧綿瞪大眼!
貌似睡前還在a市醫院躺着呢,怎麼瞬間身下的這張牀變成了在海南的了?
她怎麼會來海南?誰帶她來的?池靳辰?
滿腦子疑問時,臥室門被人推開,身形修長的男人一身浴袍進來。
池靳辰走到牀邊,看她光着腳,吩咐吳嫂把落地窗關嚴實,修長的手伸出去,拾起她的小腳丫子在掌心,蹙眉:“這麼涼。”
“穿衣服穿襪子。”
顧綿看着他,沒有好臉色。
火大的腿一踹,往他胸膛板了個小腳印:“你說清楚,我怎麼會在海南的?你不經過我同意把我帶來這裏,想幹嘛?”
男人不妨,被她踢地倒退兩步,脾氣也來了,把外套甩到她身:“穿好衣服出去喫飯!”
顧綿眼裏的不安被明亮的光線全數照了出來。
呼吸一口,空氣都是陌生的,她不喜歡這裏,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怕生,心裏涌起強烈的反感情緒。
“我要回家!”
說着跑下牀,鞋也不穿朝外頭跑。
池靳辰彎腰拾了她的棉拖,慢條斯理跟在後面。
闖到客廳四處望一陣,找到門要打開,卻發現是指紋的,打不開,她出不去。
她回頭,幾乎是立刻紅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男人陰霾瞥一眼她光光受凍的腳丫,把棉拖撂在地:“穿。”
顧綿這會兒才覺得腳丫子冰涼,但是不穿,跟他犟!
池靳辰蹲下,大手輕重不分的力度,攥了她纖巧的腳踝往棉拖裏套。
顧綿正怒不可遏,擡腳又要往他身踹!
男人霎時冷臉,骨節分明的手狠狠敲她的膝蓋,骨頭碰骨頭,疼得顧綿眼淚串子直掉!
“好啊!你現在開始對我動手了?!”姑娘憋在心裏的火這下是徹底爆發了!
眼淚和委屈掉得稀里嘩啦的一地:“我身體都成這樣了你還對我家暴?池靳辰,你他孃的不是東西!嗚嗚……我沒有孃家人撐腰你看我好欺負是吧,殺千刀的!我要告訴爺爺奶奶你打我……你敢打我……這日子還怎麼過啊,不過了!”
“……”
老男人那張英俊高貴冷豔的臉,黑的已經沒有成色了……
不是身體虛的不行?撒潑起來倒是得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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