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的聲音,很溫柔:“你回來了。”
池靳辰低頭,壓在她身上,沉黑的眼眸注視她:“對不起,沒有護住你。”
顧綿一下愣住。
一個像池靳辰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一句對不起,分量有多重他的人生裏或許根本不屑說這三個字。
他回a市,大概知道事情始末了。
他問:“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也有個不好的媽媽,她在我爸爸死後扔下我和小西跑了,還帶走了所有的錢,我不知道你和你媽媽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一定很讓你傷心吧,這次的事,是你媽媽,我已經難過死了,我不想你,再那麼難過。”
別人給的傷害能痊癒,至親的人蓄意爲之的傷害,是刻骨的。
他眼裏的水光更多,重新撫上她的臉,更加抱緊了她,抱緊了這個在自己受到傷害時還一心爲他着想的傻姑娘。
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溫潤如水,貼心,被關懷着,是他的福氣吧。
“綿綿,不離婚,我們好好過。”他一下抱緊她。
顧綿喘不過氣,忘了掙扎,一時的思緒全在他的這句話裏。
既然已經說開,還有一件事。
“我被車撞倒在地後,給你打了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說你在浴室洗澡。”
池靳辰一頓,驀地擡頭,眼底快速閃過什麼,皺眉:“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綿看着他,無法辨認這句話的真假。
但他神情那樣坦蕩,他這樣高傲的男人,也許根本不屑解釋什麼。
“池靳辰,你喜歡我嗎”
她只問喜不喜歡,不問愛不愛,有自知之明。
男人沒有回答她,漆黑眼眸專注望她很久,低頭,一個吻落下來。
算是默認
顧綿想離婚的心,一下亂了。
這一刻,遲鈍察覺到,短短一個多月的婚姻,對着的男人的感情,竟然已經到了難以割捨。
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誤會解開,彼此的心事挑明。
隨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日曆一頁一頁翻過,很快,二十多天過去了。
顧綿脫臼的胳膊好了,身上的外傷也結痂,至於肚子,池靳辰帶她去當地的醫院檢查過,沒有發炎的跡象,恢復良好。
醫院的藥房有體重秤。
顧綿趁着池靳辰和醫生談話的時候,鼓起十二分的勇氣走了上去,一站,盯着儀表盤上的指針。
一聲尖叫在藥房裏驚天動地
池靳辰皺着眉頭走過來,顧綿指着指針,憤怒地瞪向身旁風姿綽約的老男人,要哭的模樣。
“四十六公斤”
池靳辰修長手指從眉間掠過,煩:“都這麼個補法了,還沒破百”
“靠破百了我還是不是人池靳辰,你這個歹毒的男人你什麼意思把我往豬的方向喂是不是我胖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本來就長得矮,以前我只有八十四斤的,現在一下九十二,我還怎麼活嗚嗚沒法見人了”
歇斯底里大吵大鬧,滿藥房的人行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