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拿出手電筒,照着門牌號一家一家往衚衕裏鑽釙。
“是這兒。”凌楓收起手裏的紙條。
眼前是一座破落的小院子,紅磚瓦房,生鏽的大門。
顧綿敲門羆。
有人來開門,是個佝僂的老奶奶,神色警惕:“你們找誰?”
顧綿剛要開口,凌楓制止了她,視線往院子裏掃了掃,只有小孩,沒有大人。
“對不起,我們找錯地方了。”
凌楓拉着顧綿走遠幾步,老奶奶狐疑看了他們一眼,關大門。
“你不是說地址寫的這兒?”
“嗯。”凌楓點頭:“這個叫王東的,四十來歲,剛纔我掃了眼院子,沒看見有男人,他沒回家,那個老人應該是他母親,見到陌生人警惕,我猜,之前有警察過門,如果我們貿然進去詢問,難保老人不會悄悄通知王東,讓他不要回家。”
顧綿點頭,他思維她縝密得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凌楓頎長的身軀斜斜地倚電線柱:“守株待兔。”
顧綿走到電線柱旁邊的石墩,坐下,等了十來分鐘,天寒地凍的,雙手抱胳膊蜷縮成一團。
驀地,肩一重。
厚實的皮夾克,帶着陌生的男性氣息落在身。
顧綿擡頭,正好看到凌楓傾身,他雙手,修長的指節在她肩頭掖了掖,皮夾克內層的絨毛帶着他的體溫,包住她。
顧綿看他身只有一件加絨的格子襯衫,推拒。
凌楓按住她肩頭,沒有多餘的話:“不冷。”
顧綿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警校開學的那天,他在火車站,也是這麼一身簡單清挺,嘴角很淡的一點笑:“新生?跟我來。”
這麼些年,時間不曾在這個男人身留下任何痕跡。
或許,是他不曾改變,而她,已經不在原地。
……
發愣的片刻間,迎面走來一個年男人。
顧綿猛地站起來,凌楓伸手,示意她等等。
那個年男人走到院子大門前停住,凌楓這纔去:“王東?”
王東,猛然回頭。
凌楓亮出警章:“我們是xx分局刑偵隊的,有案子請你協助調查……”
話還沒說完,王東扭頭跑!
凌楓早料到,堵到王東右邊,顧綿衝過來,堵住王東左邊:“王東!你還記不記得顧北?”
王東一聽這名字,臉恍惚一下,立刻警鈴大作,家門口,熟門熟路的,飛身而起越過一道矮牆撒腿跑。
“站住!”凌楓立刻追。
顧綿跟,手機響了,她着急追人,也沒看來電顯示摁掉了,隨手把手機往口袋裏揣,沒放穩,跑了幾步,手機掉在了路。
她沒發現。
……
王東到底熟悉路,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鑽,時不時翻牆,凌楓身手再好也被他帶的繞暈了,顧綿更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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