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對她沒愛意,

    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只是她當時被一葉障目了而已。

    只要得到他一點點的迴應,她就以爲整個世界都在繞着自己轉。

    他和章凝寧要結婚了,她在他心裏,一直以來到底算什麼?

    歐陽文靜拿起手機,開了機,屏幕跳出一大堆未接來電,她沒有看一眼,只是撥通了陸嶽堂的號碼。

    “喂?怎麼打電話給我啦?……喂?說話……別裝死……再不說就掛了?”

    聽着熟悉的聲音,歐陽文靜擡頭看向壁鏡,嘴裏塞滿燒烤魷魚,視線卻逐漸變得模糊。

    良久,她纔對着話筒,口齒不清地說:“我失戀了。”

    對陸之昂而言,她是他用來報復章凝寧的用具;對陸家而言,她是他們用來阻止陸之昂跟章凝寧婚姻的擋路石。

    “分手了?”陸嶽堂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但笑着笑着又嚴肅了:“真的假的?”

    歐陽文靜含糊地‘嗯’了聲,掛斷電話,趴在桌上肩膀輕輕顫抖。

    ……

    歐陽文靜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在牀上坐了一下午,不接聽任何電話,用筆記本電腦給自己訂了張機票。

    入了夜,隨着‘嘭——’的一響,漫天的煙花綻放,還有鞭炮噼裏啪啦的動靜。

    有新人在酒店舉行婚禮。

    歐陽文靜側頭,窗外,明明滅滅的火花映着她眼底隱隱的水光。

    窩在被子裏的手機不停地震動着。

    歐陽文靜擡手揉了揉眼睛,忘了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嗓音有些粗啞:“喂?”

    “歐陽文靜,你老實說,你現在哪裏?一個小時工夫,花去二十幾萬,有你這麼刷卡的嗎?”

    歐陽銘的怒斥聲從聽筒裏傳出,歐陽文靜沒說話,按了掛斷鍵,又拉黑那個號碼,往前一撲,趴在了枕頭上。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隱忍的情緒一觸即發,歐陽文靜拿過手機:“你還有完沒完,不就花你點錢!你給你小女兒買一塊手錶就好幾萬,我刷個卡就罪大惡極了?歐陽銘,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到電視臺給你長臉去!”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會兒,開口:“文靜,是我。”

    聽見陸之昂的聲音,歐陽文靜鼻子一酸,剛剛壓下去的哭意又上涌,深吸了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聲線顫抖:“有事?”

    “剛剛給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哦,在睡午覺,手機靜音呢。”她淡淡地說:“如果沒事,我要去洗澡,先掛了。”

    哪怕她掩飾得再好,但一個十幾歲女孩的情緒是開心還是傷心,都會無意識地表現在說話的口吻上。

    陸之昂站在酒店房間落地窗前,不知已經過了多久,怔怔地聽着忙音,握着電話的手指收緊。

    以前的歐陽文靜就像一個明媚的小太陽,圍繞在他身邊,現在小太陽黯淡了,而他卻是傷害她的罪魁禍首。

    房間的門開了,章凝寧從外面回來。

    她站在門邊,看着陸之昂的背影,片刻後,把包放到衣櫃裏,走過去,從後抱住了他。

    “我剛纔去看了幾套房子,有一間複合式的公寓不錯,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過去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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