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兩個字,歐陽文靜嘴邊的笑變得異常諷刺。

    等護士關上門離開,歐陽銘解開西裝鈕釦,雙手掐腰,走到病牀尾,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嚼着口香糖的歐陽文靜,越看越恨鐵不成鋼:“不是讓你回溫哥華了嗎?好好的書不念,你跑這裏來幹什麼?!”

    “隨便來玩玩唄。”歐陽文靜掀起眼皮淡淡看他。

    歐陽銘看了眼吊在牀頭的那兩瓶點滴,語氣不再那麼生硬:“等掛完水,跟我回B市。”

    “我不回去,要走你自己走。”

    要不是有人接到這個不孝女的手機,他恐怕永遠都不知道她在雲南惹的麻煩:“在這裏,你還挺風光的?拿熱水瓶砸人,是不是要鬧到整個雲南省都家喻戶曉,你才肯衣錦還鄉?”

    歐陽文靜詫異於他知道自己的砸人事件,但面上邪邪挽起脣角:“歐陽大老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幽默?”

    病房門開,歐陽文靜擡頭,進來的是白荼。

    她轉而看向歐陽銘,心裏嗤笑,還真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了。

    “文靜,你不要跟你爸爸吵,他一知道你在雲南,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立刻就趕過來了。”白荼柔聲勸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我爸吵了?”

    白荼臉上神情僵硬。

    歐陽文靜冷笑,話語刻薄:“他要真爲我着想,就不該把你這個搬弄是非的惹禍精帶過來。”

    “混賬!”她的話刺進了歐陽銘心底,他揚起大手就要教訓她。

    歐陽文靜毫不畏懼地回視他:“上樑不正下樑歪,混賬的種能好到哪兒去,你見過野鴨生鳳凰蛋的嗎?”

    一耳光終究是沒打下來。

    歐陽銘怒瞪着她,緩緩攥緊手,話是對白荼說的:“去辦出院手續。”

    “我說我不回B市,不回去!”歐陽文靜急了。

    “由不得你。”

    *****

    不管歐陽文靜怎麼鬧,歐陽銘態度強硬,辦完出院手續就帶着她離開。

    礙於歐陽文靜剛動完手術,他們並沒匆忙坐飛機走人,而是在昆明本地找了一家酒店。

    白荼端着一碗粥推開套房的次臥,歐陽文靜正躺在牀上,瞥了她一眼,繼續看電視,這樣的漠視對白荼來說早已見怪不怪,她將餐盤擱在牀頭櫃上:“服務生剛送上來的,即便是不餓,也多少喫點。”

    “我手術還沒過兩天呢,你就給我喫這東西,想得還真是夠周到的~”

    白荼臉色稍變,語氣卻依然溫柔:“我不知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爸回來,我們就回B市。”

    歐陽文靜側頭,眉心微擰:“我傷口還沒癒合,坐飛機,不是要我的命嗎?”

    “你不用擔心,你爸剛出去租車了,我們走陸路。”

    “……”

    見歐陽文靜表情糾結凝重,白荼淺淺一笑:“這兩天你要掛的點滴,剛纔也配來了,我以前做過護士,到時候在車上也能幫你掛水,不耽擱你的傷口恢復。”

    歐陽文靜恨不得伸手去撕裂她虛僞的面具,忿忿地掃落牀櫃上的餐盤:“出去,少在這噁心我!”

    白荼斜眼看向撒了一地的粥,眼底有些冷,但臉上笑容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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