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沫到這裏的第一天就大鬧了一場,砸爛了原先家裏配置的不少傢俱,這也讓大院裏幾乎人人都知道晏時遇有個性格驕縱任性的老婆,加上晏時遇不太回來,大家見這夫妻倆感情冷淡,待池沫漸漸也沒開始的親近。

    因此,在池沫住院時,大院裏也沒誰第一時間跑去看她。

    池沫會出車禍,也是因爲跟晏時遇鬧,晏時遇沒多說直接走人,她哭叫着追出去,結果在橫穿馬路時出的事。

    ……

    那軍嫂忽然向晏時遇問起她,歐陽文靜沒聽到他的回答,倒是軍嫂瞧見她的試卷後道:“你家侄女今年也高考了嗎?我們家巖巖也是,昨晚跟他打電話,還嫌我們浪費他複習的時間。”

    “……”

    歐陽文靜沒聽清楚晏時遇說了什麼,好像他又沒開口,她坐的位置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夫婦倆坐了會兒就起身離開。

    防盜門合上,歐陽文靜感覺到腳步靠近餐廳,她不由攥緊手中的筆,腳步停在餐廳外,片刻後又轉去客廳。

    屋子裏的沉默突然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喉嚨也幹得發疼。

    歐陽文靜退開椅子,沒有在客廳看到晏時遇,只有書房的燈亮着,她站了會兒,去廚房拿杯子喝水,然而在看見流理臺前的男人時腳步一頓,然後才走進去,環顧了一圈,卻沒有找到杯子。

    “小姨父,家裏沒有杯子嗎?”她故作輕鬆地問。

    晏時遇沒回答,他擡起手拉開了上方的櫥櫃,從裏面拿出一個新杯子遞過來。

    “謝謝小姨父。”她伸手去拿,握住杯子,另一邊卻沒鬆開,她稍稍用力,對方還是沒放手的意思。

    就像在醫院的樓道里,他伸展着長腿不讓路,那份刻意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她不再以爲還是自己的錯覺。

    歐陽文靜擡頭,憤憤地瞪他,她的眼圈微紅,有種被人耍弄的委屈。

    她瞟見旁邊的小盆栽,隨手拔掉那幾株富貴竹,抄起底下那個玻璃盆,將裏面的水盡數潑在了他的軍襯上。

    下一瞬,她纖瘦的手腕被牢牢攥住。

    歐陽文靜想要甩開,晏時遇猛地一把扯過她,在她反應過來之際,嘴脣上已然多了一股灼熱的力道。

    歐陽文靜的瞳孔微微睜大,始料未及的情況,大腦出現短暫缺氧,身體像被電流擊中般地緊繃。

    吻來得太突然,沒有一點徵兆,也沒有給她任何拒絕跟猶豫的機會。

    男人薄薄的嘴脣傾軋着她的,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摟着她,另一隻手還握着她的手腕,陌生的觸碰,帶着令人心悸的力道。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秒——

    因爲驚嚇耳膜嗡嗡作響,歐陽文靜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下頜的肌膚摩擦過男人冒着青色的下巴,有些扎人,濃重的鼻息,低沉的呼吸聲纏繞在耳畔,她像置身在火爐上,整個人的溫度不斷上升……

    窗外響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

    歐陽文靜猛然清醒,襲向心頭的慌張讓她伸手去推晏時遇,手心觸碰的卻是男人溼答答的襯衫……還有寬厚結實的胸膛,她感覺到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跳,脣瓣處用力的碰撞跟碾磨讓她感到隱隱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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