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嘴巴跟抹了油一樣……”一干軍官都被逗樂。
歐陽文靜心不在焉地聽着，從笑聲里拉回視線，視線不期然地跟晏時遇幽深的眼神對上，一怔，隨即便別開了頭。
張繼的注意力放在了桌上，開起玩笑：“你們這約會，人數比例不對頭啊！”
“跟咱兩沒關係。”
陸嶽堂看了看對面的肖益跟歐陽文靜，笑得曖昧：“我跟國棟今天就是來給人當綠葉的。”
張繼瞭然地點頭，不由多打量了肖益兩眼。
“肖益這次高考成績全校第二，全市排名也在全十。”梁國棟像個盡職的銷售員，拼命向其他人推銷肖益，想借此增加他的印象分：“北京那邊都有學校朝他伸手了，可他硬是要留在B市上大學。”
看到沒？這孩子爲了喜歡的人連前途都能不顧！
歐陽文靜蜷縮的手指摳緊桌邊緣，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有種被關在動物園籠子裏被參觀的羞恥感。
她又聽到張繼對其他人說：“包廂收拾好了的話，咱們也上去吧。”
——
一樓重新恢復安靜。
肖益把烤好的平菇遞給歐陽文靜，卻發現她神色恍惚：“怎麼了？是不是裏面溫度高不舒服了？”
原本嘻嘻哈哈說笑的陸嶽堂跟梁國棟也望過來。
歐陽文靜退開凳子：“我去上廁所。”
……
他看着她的目光溫和：“好了嗎？”
見歐陽文靜盯着他手裏的包，肖益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神情靦腆：“嶽堂跟國棟說有事先走了，讓我……讓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說着，歐陽文靜伸手去拿自己的包。
肖益的臉更紅，但也沒鬆開她的包：“我送你吧，反正挺順路的，咱兩一塊還能省一半的油錢。”
“真的不用，我還要去我小姑家，況且，我真不覺得咱兩順路。”
“那我送你去你小姑家！”
兩人拉扯間，歐陽文靜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抹松枝綠，她拽包的動作頓住，擡頭跟那雙深沉的黑眸對撞上時，她一時怔在那裏，大腦懵懵的，直到那人走到了跟前，她才幹巴巴地喊了聲：“小姨父。”
晏時遇沒有應，他的視線睨向旁邊的肖益。
肖益被他看得莫名緊張，放開了歐陽文靜的包，恭恭敬敬地問候：“叔叔，你好。”
“喫完了？”晏時遇垂眼望着歐陽文靜。
“嗯。”礙於肖益在場，歐陽文靜只好盡力扮演個乖巧的晚輩，有問必答：“正準備回家去。”
“打車過來的？”
肖益插話道：“叔叔你放心，我會送文靜到家的。”
剛纔陸嶽堂跟他交代過，追女孩子要殷勤，不能畏畏縮縮，想到這是歐陽文靜的長輩，肖益也是豁出去了，哪怕他看人的目光太凌厲，還是鎮定地道：“我開了我堂哥的車出來，就停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