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啓用短信呼服務——
按了掛機鍵,晏時遇沒把手機還給白墨晟,轉身朝停自己車的位置走去,下一瞬,手臂已經被白墨晟搭住,白墨晟拿下嘴裏的煙,說道:“又到哪裏去?老爺子不睡覺在家裏等着呢。”
“辦點私事。”
白墨晟卻沒鬆手:“昨天下午,我送曉曉去百貨商場取項鍊,在地下停車場看到嫂子車裏下來個男人。你要離婚,是不是跟這個有關?”
他沒兜着,直接戳破了隔在中間的那層紙。
晏時遇沒有否認,只道:“你先走,我辦完事就過去。”
“那這事,你打算怎麼跟老爺子媽說?還是一直瞞着?”白墨晟很清楚晏時遇的性格,尤其是晏家風波過後,晏時遇成了家中的頂樑柱,加上老爺子長年累月的‘毒害’,導致晏時遇自小就比同齡人成熟穩重,遇事替自己想的很少。
有些人註定無法恣意地活着。
今晚晏時遇突然提出‘離婚’也確實驚愕了一桌的人,然而也更加說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這或許已經是他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定。
白墨晟不認爲昨天是池沫第一次帶不是丈夫的男人出雙入對,能把一向性子寬厚的晏時遇逼到說出離婚,恐怕池沫所做之事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最起碼白墨晟對池沫的印象還是那個嬌氣又害羞的新嫁娘,一步不離地跟在二哥身後,而非如今這個動不動就哭嚷撒潑的悍婦。
剛纔在御福樓裏,晏時遇剛一提離婚,池沫整個人頓時失去理智,甚至還趁混亂動手傷人……
“這件事,我會找機會跟老爺子說清楚。”晏時遇道。
白墨晟點頭,不是今晚攤牌,而是找合適的機會,大概也明白他的用心——顧慮自家老頭的身體。
晏老爺子年輕時受過傷,那之後心臟一直有問題,離婚事件已經挑戰了老頭子的底線,恐怕承受不住二次刺激。
——
軍綠色的越野車駛出醫院大門,開上去四季酒店的道路。
晏時遇左手把着方向盤,右手拿着手機又打電話,安靜的車內只有平淡又毫無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啓用短信呼服務。’
將手機丟向副駕駛座,已經將近凌晨0點,晏時遇看着前方路況,心裏頭始終記掛着一件事。
不到十分鐘,車子已經停靠在酒店正門旁邊的車位上。
白日喧鬧的馬路恢復了寂靜,偶爾才往來一輛車,酒店門口的照明燈孤獨地亮着,保全早已下班,旋轉門靜悄悄的,夜深後再也無人去推動它,透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大堂服務檯前坐着一個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