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釋很合理,聽不出一點問題。

    歐陽文靜見他去洗手間沖洗杯子,透過玻璃窗瞅着他,忍不住想,這人用衣服把身體裹得那麼嚴實,是怕自己對他做什麼?

    晏時遇倒了小半杯開水給她。

    是一個很老式的搪瓷杯,歐陽文靜接過,因爲水少,所以杯子柄手並不是太燙。

    她晚上沒喫多少,這會兒是有點餓,對着滾燙的白開水吹了幾下,然後低頭小口小口地喝。

    晏時遇隨意地倚靠着書桌,在她垂下眼簾時也低頭看她。

    歐陽文靜穿着一件嫩黃色的無袖韓版雪紡襯衫,下面穿了白色修身的七分褲,頭髮挽成了髻,露出纖細的脖頸,隨着她低頭的動作,透過領口能看見她頸下大塊白皙的肌膚。在她喝完水擡起頭之前,晏時遇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眼。

    隨之他修長的身軀離開桌沿:“喝完了,我送你回宿舍。”

    她還什麼都沒說,這人下逐客令了……

    歐陽文靜仰起頭,那雙晶亮的貓眼裏滿是不滿的控訴:“我纔剛來,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就讓我走。”

    晏時遇看了看手錶,八點二十分,沒再催着她走,晚上軍訓結束時間是九點。

    “你打算一直這樣站着?”歐陽文靜望着他問。

    晏時遇伸手拖過椅子坐下,距離她有點遠,看似一個很隨意的動作,但她覺得他是故意的。

    她有那麼可怕嗎?

    宿舍裏一時間安靜下來。

    歐陽文靜突然也不知道該跟晏時遇說什麼,她在心裏醞釀了很多話,譬如,昨晚的事我都沒在意,你幹嘛還扭扭捏捏的,再譬如,喂,昨晚的事,你要不要給我個解釋……但似乎說出這些話都會使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捧緊手裏的杯子,滾燙的溫度彷彿從手掌傳遞到她的心尖。

    歐陽文靜又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他的背微微彎着,上半身往前傾,手臂搭在腿上,右手搭在左手腕間的錶帶上緩慢地轉着,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是晏時遇有心事時纔會做的小動作。

    歐陽文靜不想一直這樣傻傻地坐着,她打破了沉默:“你這週末要去相親嗎?”

    晏時遇終於擡起頭,深邃的眼回望她,溫潤如玉的目光:“沒有的事,誰跟你說的?”

    “整個操場的女生都在說啊~”歐陽文靜添油加醋地給他描述了一遍關於他相親的傳聞,最後還睨視着他:“聽說對方是個絕色大美女,書本網,紅三代,家世背景雄厚!”

    晏時遇的眼底帶了絲笑,他的聲音沉沉:“沒有絕色美女,也不會有相親。”

    這句話,像是在強調給她聽。

    歐陽文靜的耳朵一燙,心中某個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白天的時候,她偷偷問了馬寧寧,馬寧寧直接承認跟男朋友做過,用馬寧寧的話來說,只要你確信他是值得你託付終生的人,遲早會把自己給他,現在她不過是提前讓男朋友享受這項權利,況且,性也是男女維繫感情的一種重要溝通方式。

    晏時遇已經從椅子起身,他說:“軍訓差不多要結束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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