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過去的關係擺在那裏,她害怕自己在他父母面前不慎失言,到時候,連如今這樣的相處機會都可能失去。

    交疊在腿上的雙手忽然被握住。

    是晏時遇的右手。

    掌心乾燥溫熱,專屬於男人的寬厚和沉穩。

    車子已經駛進大院的側門。

    晏時遇的手移到了她的大腿上,來回輕輕摩挲。

    歐陽文靜逐漸放鬆下來,反握住他的手,輕聲咕噥:“到時我說錯話,可不能怨我。”

    晏時遇笑笑:“讓你照實說,不是全盤托出,揀着想說的說,不想說的就應付過去,你只要知道一點,我父母不喜歡別人說謊。”

    這樣是不說謊了,但算欺騙啊!

    這時,越野車也停靠在一個院子的外面。

    晏時遇掛了檔,側過臉,看着還有點小緊張的女孩,溫柔了眼神:“下車吧。”

    從跟兒子打完電話開始,晏家太太就站在玄關處,踮着腳,眯起眼一個勁往門上貓眼裏瞧。

    坐在客廳裏看報紙的晏父終於看不下去。

    “你就不能過來安靜地坐會兒嗎?”

    晏家太太轉過頭,看着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老頭子,反脣相譏:“我一句話都沒說呢,又哪兒吵着你啦?你少給我裝模作樣地假正經,要是不想看,上樓去啊,大半夜坐在那裏看什麼報紙~”

    “……”

    晏父懶得跟她爭執,古人有句話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應該快到了吧?”老太太邊嘀咕邊趴在門上,撅着屁股,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晏父發出一聲短促的冷哼表示不屑。

    那邊,老太太又神神叨叨起來:“你說他有了對象怎麼也不跟家裏說一聲,要不是碰巧被阿荀撞見,又被我那麼一逼,還得繼續瞞着我們……我們又不是思想迂腐的父母,難道還會做出拆散他們的事?”

    晏父翻了翻報紙,對老太太的搭腔置若罔聞。

    晏家太太折返到客廳,拿掉他手裏的報紙,然後在旁邊坐下,想到阿荀說的話,笑得彎了眉眼:“阿荀說,兩人一點也不避諱,在酒店門口就抱上了,如果沒被她撞破,老二指不定就在那裏過夜了。”

    晏父睨視她:“一大把年紀了,說話注意點分寸。”

    “分寸能給你送來兒媳婦?能讓你抱上孫子?”晏家太太對丈夫的話混不在意,聽阿荀說,姑娘家長得還是挺不錯的,不禁更期待起來,在丈夫面前轉了一圈,興致勃勃地問:“我這一身見客人,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

    晏父已經不想再搭理她。

    座機電話響了幾聲,那邊保姆握着聽筒衝客廳興奮道:“太太,太太!門衛那邊說小首長的車進來了!”

    ——

    晏時遇剛纔出門太急,忘帶家裏鑰匙,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晏家的保姆。

    “小首長到了?”保姆笑吟吟的,眼睛卻不由看向晏時遇的身後,只瞧見穿着牛仔褲的細腿跟紅色板鞋。

    這姑娘似乎很害羞,躲在自家小首長的後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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