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遇從樓上下來,聽到餐廳裏傳來老太太愉悅的笑聲,走到一樓,客廳裏只有父親還在。

    晏家太太正坐在餐桌邊,看着埋頭喫得津津有味的歐陽文靜,心裏樂開了花,跟旁邊的保姆說:“看她喫,我都嘴饞了!”

    歐陽文靜晚飯喫得早,夜宵因爲被狗咬了一口沒喫成,看到保姆端出來紅棗銀耳湯,她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非常喜歡喫銀耳有木有?

    “喫完了?阿芳,你再去給她盛一碗!”

    歐陽文靜想說不用了,無奈老太太過分熱情,保姆已經搶走她的碗,很快就盛了一碗回來。

    “……”

    又吃了大半碗,正想着怎麼處理剩下的半碗,晏家太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電腦是不是真壞了?”

    晏時遇已經走進餐廳:“網卡壞了,明天去配一個新的就行了。”

    晏家太太上樓去看自己的寶貝電腦。

    晏時遇自然注意到那兩道可憐的眼神,等老太太消失在樓梯緩步臺處,他才拖開椅子坐下:“怎麼了?”

    “喫不下了。”歐陽文靜放下調羹。

    晏時遇低頭看

    那碗紅棗銀耳湯,他沒她這般謹慎多想,只道:“不想喫就算了,大半夜喫太多不容易消化。”

    “已經不消化了。”歐陽文靜揉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苦着臉,她又無奈地看向碗裏漂浮的銀耳:“那這些怎麼辦?如果我倒掉,你媽媽要是覺得我嬌氣難伺候怎麼辦?”

    似想到了什麼,歐陽文靜舀起一勺銀耳,遞到他的嘴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要不你喫吧!”

    她的動作來得太突兀,晏時遇下意識往後仰下頜,避開那勺銀耳,隱含了幾分牴觸。

    見他迴避,歐陽文靜才記起來他不喜歡喫甜食。

    曾經住在池沫的公寓裏,家政做飯時,池沫特意交代不要在菜裏放糖,她當時去洗手間路過偶然聽到的。

    “真的不喫嘛?”歐陽文靜舉着勺子,眼巴巴地瞅着他。

    見他不答話,有些失望,剛準備收手,晏時遇卻握住她的手腕,他湊過來咬住了勺子。

    就這樣,就着她舉勺子的動作,晏時遇喫光了銀耳,鬆開她的細腕,他頎長的身體往後靠着椅子,從容地開口:“味道還不錯。”

    歐陽文靜的臉微微發紅,有種被調戲了的錯覺。

    這個勺子是自己用過的,剛纔被她舔了無數次,應該有好多口水,這麼一想,她拿過兩張紙巾用力擦了擦。

    晏時遇:“……”

    ——

    家裏已經給歐陽文靜準備了客房,在晏時遇房間的對面。

    等兩人上樓後,晏家太太已經笑得合不攏嘴,挨着晏父坐下,捅了捅還在假裝看報紙的丈夫:“這小姑娘真的不錯,還能喫,剛纔你沒瞧見,她還喂阿遇喫東西呢,阿遇明明討厭喫甜的東西,愣是張嘴就吃了。”

    安置好歐陽文靜,晏時遇已經重新下樓來。

    晏父翻了翻報紙,冷冷淡淡地冒出一句話:“以後亂七八糟的不要再往家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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