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的,你包上吧。”池眠說話語氣冷冷清清的。

    沒一會兒,芸嫂拿着醫藥箱出來,沒想到門外站了個人,她已經認識歐陽文靜,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大小姐。”

    聲音不輕不重,足夠房間裏的人聽到。

    歐陽文靜點頭,等芸嫂下了樓梯,她的手握着門把,良久才推開門,這個房間,她已經很多年沒進來過。

    池眠背對着門口躺在牀上。

    保姆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又迴繞在她腦海裏,池眠今天早上去歐陽銘的公司,前臺不認識她,當池眠說自己是歐陽太太時,前臺直接叫來保全要送她出去,世上就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正在這時白荼挽着歐陽銘推開旋轉門進來。

    站在池眠身邊的前臺小姐,微笑地衝相攜而來的兩人問候:“總經理,歐陽太太。”

    接下來,在公司大堂究竟發生了什麼,歐陽文靜不清楚,保姆只說,池眠回家時右手血淋淋的,有一道大口子,不管她跟芸嫂怎麼勸,池眠都不肯去醫院。

    歐陽文靜走到牀畔,盯着那道消瘦的背影,良久才說:“阿姨說你受傷了?”

    池眠沒有動,也沒有回話。

    芸嫂拿着消炎藥跟一杯溫開水進來,她輕喚了池眠兩聲,但池眠都沒反應,歐陽文靜對她說:“給我吧。”

    房間的門被關上,歐陽文靜繞到牀的另一側,要強行扶池眠起來:“你先吃藥再休息。”

    池眠一揚手,打落了她手裏的杯子。

    猝不及防,歐陽文靜的衣服溼了一片,玻璃杯滾落在地板上,水灑溼羊毛地毯。

    房間裏是池眠冷漠的嗓音:“出去。”

    歐陽文靜盯着地毯上那灘水,心裏沒有一點難受是假的,但她真把藥擱在一旁,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下樓,手機就響了。

    歐陽文靜接起電話,歐陽溫婉帶着哭腔的控訴聲劈頭而來:“歐陽文靜,你現在得意了是吧?可是那又怎麼樣?你以爲讓你媽在公司大堂鬧就能讓爸爸回心轉意?哪怕我媽媽是小三,爸爸愛的還是我媽媽,你那個神經病媽什麼都不是!”

    “是嗎?既然這樣,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歐陽文靜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找到宣泄的地方:“我媽確實什麼都不是,她只是歐陽銘的合法妻子,這要擱在古時候,歐陽銘死了以後,我媽還能跟他同穴,至於你媽,那就是小妾,死了也不過草蓆一卷丟亂葬崗的命,真愛又怎麼樣,只要有我媽在一天,你媽永遠都是第三者,至於你——”

    說着,歐陽文靜冷冷一笑:“如果歐陽銘真有你說的這麼愛你媽,他爲什麼不想方設法跟我媽離婚?”

    “那是因爲——”

    “你想說他可憐我媽是神經病嗎?他要是真這麼有善心,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用你那顆豬腦回家好好想一想!”

    “你……”

    “你媽看到我都要低聲下氣,歐陽溫婉,你算什麼東西,你再跟我囂張,信不信我去你們學校BBS上給你開一個扒你身世的帖子?”

    歐陽溫婉拔高了聲量:“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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