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垃圾食物,收走吧。”池眠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清潔阿姨爲難,不知道該聽誰的。

    池眠已經徑直走到牀頭櫃前,她把保溫盒往上面一放,眼角餘光睨了眼那碗粥:“家裏煲的湯,總比這些東西有營養。”

    歐陽文靜不喜歡她說話的方式跟態度,反脣相譏:“我就喜歡喝路邊攤買的粥,至於湯,看到就反胃。”

    “不喝那就倒掉。”

    歐陽文靜從內咬着下脣,不作聲,胸口卻憋了一口氣。

    清潔阿姨收攏牀單,拿下牀的時候,有東西掉在了地上,啪嗒一聲,引得歐陽文靜循聲瞧過去。

    是一把打火機。

    歐陽文靜大腦裏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晏時遇昨晚擁着她側躺時從褲兜裏掉出來的。

    想要去揀起來,池眠卻比她快了一步。

    那不是路邊小店花一塊錢買的塑料打火機,打火機上雕刻着做射擊姿勢的軍人還有飛機,池眠拿着打火機翻看了下,尋到‘zippo’的標識,歐陽銘也用直衝充氣體的打火機,所以她看一眼就知道這是男人用的。

    一般用這種打火機的男人,沒有三四十歲,也得有二十七八。

    “把我的打火機還給我。”歐陽文靜衝過去要奪回來。

    池眠舉着打火機,沒有還給她:“這打火機哪兒來的,怎麼會在你牀上?”

    “我買的。”

    “你買的?你買打火機做什麼?”

    歐陽文靜嗤笑着像個小痞子:“我抽菸咯,不買打火機,難道要鑽木取火嗎?”

    池眠皺緊眉頭,剛向呵斥一臉不以爲然的女兒,突然想起歐陽敏上次在她面前提及的事情,她又偏頭看向那碗粥,有些事串聯起來在她腦海裏成了型,她肅着聲質問:“早上誰來過了?”

    “沒有。”

    “沒有人來,誰給你買的粥?”

    “我自己長了兩條腿,下去買的行了吧?”

    歐陽文靜懶得跟她吵,咽喉又難受得要命,索性不要打火機了,她甩了拖鞋重新爬上/牀,拿過遙控器要開電視。

    下一秒,遙控器就被奪走了。

    “你是不是跟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來往?”池眠問。

    歐陽文靜把自己裹進被子,一個翻身,背對着牀邊的池眠,擺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池眠深吸了口氣,開口道:“學校裏那個帖子說你被老男人養着,你是不是真跟那些――”

    “是又怎麼樣?”歐陽文靜驀地坐起來,看着她鐵青的臉色,漠聲道:“我喜歡誰那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池眠進門後的淡定從容出現裂痕。

    門口傳來的叩門聲打斷了病房內的爭執,歐陽文靜轉頭,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裏的陸之昂。

    陸嶽堂說,是陸之昂在弄堂裏救了她。

    陸之昂進來跟池眠問候,歐陽文靜像老僧入定地坐着,然後聽到陸之昂說:“文靜,我的打火機是不是落在這裏了?”

    歐陽文靜擡頭,訝異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這個打火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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