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都一大把年紀，還跟人家競爭崗位。”說着，她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拿過水果刀開始削平果。
如果自己跟那些應屆畢業生推來搡去，想想那畫面都覺得喜感。
歐陽敏看她一臉的不以爲然，又聽她說自己老，佯作生氣地瞪她一眼：“你才幾歲？人家碩士畢業不也在考？我看你就是懶。”
歐陽文靜順着杆往上爬：“這都被您發現啦？不愧是審計人員，眼睛就是尖。”
“……”
歐陽敏被她的奉承逗笑，但很快又斂了笑容，略有沉吟，看着歐陽文靜說：“這幾年，你都跟嶽堂在一起？”
歐陽文靜剛回來沒幾天，歐陽敏工作又忙，姑侄倆還沒好好說過話。
削皮的動作稍頓，但歐陽文靜還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歐陽敏柔和了臉色，又柔聲說：“我覺得嶽堂是不錯，這幾年他都沒找對象，如果你們真的——”
“我們不是小姑你想的關係。”
歐陽文靜拿過盤子，邊把蘋果切片邊漫不經心地說：“要真的勉強在一起，以後也是家無寧日，十八般武藝天天上演，到時候陸阿姨恐怕都得心臟病。”
歐陽敏看她不想說假話，轉而道：“嶽堂不行，那就沒有其他男性朋友了？這幾年難道沒有人追求你？”
“沒有。”歐陽文靜回答得很乾脆。
歐陽敏不相信，頓了頓又說：“那肖益呢？”
見她望過來，應該是還記得這個同學，歐陽敏微微而笑，解釋道：“上次我出去喫飯，剛巧碰到他，他叫我阿姨的時候我還喫驚來着，後來他說是你的同學，似乎對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瞭解。”
“是嗎？”歐陽文靜不鹹不淡地接道。
“後來他還向我問起你，”歐陽敏看向在那低頭用紙巾擦水果刀的歐陽文靜，幽幽道：“小姑是過來人，看得出他喜歡你，小夥子人看着不錯。你現在談個戀愛，如果彼此合適，28歲結婚剛剛好。”
歐陽文靜丟了紙巾，說：“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一個人自由自在。”
“那也不能一輩子這樣吧？”
歐陽敏微微擰起眉頭，“女人總該結婚生子，等你以後老了，身邊不至於太孤單。”
歐陽文靜從椅子起身，問道：“小姑，胭胭住院的事要不要告訴小姑父？”
看出她是故意扯開話題，歐陽敏無聲地嘆息，又扭頭去看了看女兒，說：“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給你姑父打了電話，他這些天都在外地，本來要明天下午回來的，現在改簽了機票，晚上應該就能到。”
歐陽文靜點點頭，目光落在熱水瓶上：“小姑你口渴嗎？我幫你倒杯水吧。”
說完，拿着茶杯進了衛生間。
等歐陽文靜纖瘦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歐陽敏才拉回自己的視線，她又低頭看小女兒，手指碰了碰孩子細膩的臉蛋，腦海裏回放着醫生剛纔跟她說的話：“你們家裏的長輩應該有哮喘吧？”